三人重新在風瑾的山頭重聚,面面相覷。
謝憐竹搖著扇子,氣度風流:“看來大家都很關心小師妹啊。聽說二師姐之前還不讓小師妹拜師,我還以為——”
話說到一半,應不染的飛劍“開天”就橫在了他的脖子上,劍刃緊貼要害。
謝憐竹無辜舉起手,轉而問大師兄:“我說大師兄,我們這寶貝小師妹什麼來頭?你拐來的?還是搶——”
“謝憐竹,舌頭還想要就閉上你的狗嘴。”圖南斗笠遮臉,只露出線條冷峻的下巴。
他剛從千月城趕回來,風塵僕僕,並且收穫不佳,正是心情極差的時候。
沒抽謝憐竹,算他脾氣好。
這時,藥廬的門被推開,風瑾走了出來,目標明確地望向大師兄圖南。
圖南扯扯嘴角,“嘖”了一聲:“季氏的老毒婦出身南洲三大世家之一的許家,現在不在千月城。”
他收到風瑾的訊息就急匆匆趕回來了,這點時間顯然不夠他東、南兩洲來回一趟。
圖南接著說:“毒藥應該是從南洲來的,成分裡有一味蝕脈花,就這些……”
應不染眸光一動,原來不是天生絕脈……
聽完後,風瑾陷入沉思。
小傢伙經脈脆弱纖細,內裡被堵住生機不通,倒是可以和服用蝕脈花的症狀對上。
只是她體內之毒還有一重效果,便是斷絕生機。
若是作為凡人孩童,興許可以活到七八歲;可若是入道修仙,那便五歲將亡。
而且最狠毒的一點是,即便找到解藥解毒,會導致體內生機逸散不說,宿主仍然需要承受經脈寸斷的痛苦,死亡的風險極大。
所以在風瑾原本的計劃裡,是先找到對症的解藥,佐以天華珠,在解毒的同時引氣入體,重塑經脈,是謂置之死地而後生。
可現在情況又變。
風瑾眸光微暗,愧疚如排山倒海般襲來。
是他錯估了自己的實力,本以為能保護小傢伙……
到頭來,還要讓小傢伙以氣海被毀為代價保護他!
他死死攥著拳頭,鮮血染紅指縫。
圖南瞥了一眼,沉聲說:“事已至此,還是想想怎麼補救吧。”
風瑾沉默點頭,重新走進藥廬內,揮手關門。
門上的牌子撞得翻了個面,上面正寫著:“勿擾”。
圖南揉著山根:“我去看看小昭。”
與此同時,季昭衝擊經脈的第三次嘗試宣告失敗。
不僅如此,可能是太急了,師姐的劍意衝撞經脈所產生的餘波在體內震盪,她心口一悶,一口血吐了一手。
“土豆!”
圖南出現在房間裡,看見小土豆滿手滿臉的血,瞳孔瞬間緊縮,馬上舉起她翻來覆去檢查。
季昭倒是很開心,她已經好久沒見過圖南哥哥了!
想伸手抱住對方,可看到手上的血後,她又遲疑了。
“我還怕你這點血?”圖南無奈道,抱住她掂了掂,還是用控水術給她洗乾淨臉和手。
季昭高興地抱住圖南哥哥,軟嫩的臉蛋在他脖子裡輕蹭:“我好想你呀!”
“我看你倒是玩得很開心。”
說到這,圖南就想打這個小土豆的屁股。
到底是和誰學的挑釁?
季昭也心虛啊,於是強行轉移話題:“圖、大師兄是怎麼引氣入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