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就來了?
“這孩子不錯,我要了。”
謝憐竹動作一頓,隨後討好地笑笑:“爺,我是乞丐,不是人販子。”
銀錠的主人長相清秀,手執一把象牙扇子,多少算個貴公子,不過怕是常用鼻孔看人,眼睛小而短,市儈兇戾之感便壓過那份清秀。
“哦?一個乞丐,也講起情義來了?”
他身後的兩個彪形大漢摩拳擦掌,其中一個說:“我家少爺能看上她一個小賤種,是她的福氣,別給臉不要臉!”
另一個說:“拿上錢趕緊滾!”
謝憐竹抱緊自家小五,眼珠一轉計上心來,張口就開始喊:“爺喂,你看看我,我成嗎?我和我妹妹長得像——”
說著,他沒臉沒皮往對方身上撲。
“你——”對方驚得快速後退,一個不穩往後栽倒,幸好有兩個隨從一左一右扶著。
可這一扶,邊上人的眼神更不對了。
“看什麼看,再看把你們眼睛全挖了!”其中一個隨從大吼,卻也不自覺鬆手。
“哎呦!”那人一屁股摔在地上痛呼不止,拿著扇子的手劇烈抖動,“快,給我抓住那個乞丐。”
可再朝乞丐所在的地方看過去,卻空無一人。
一個隨從驚奇道:“大白天見鬼了?”
另一個狠狠拍他的後腦勺:“什麼鬼不鬼的,晦氣!”
然後小心翼翼撇了眼臉色鐵青的少爺。
此時的謝憐竹已經帶著季昭跑路到賭場的另一處進出口了。
“師兄,不要把小雞園子給那個人!”季昭坐起來,哼了一聲,“他好討厭,肯定照顧不好小雞。”
謝憐竹也愁:“這怎麼個事兒呢?我這機緣真送不出去了?”
他還指著這突破金丹中期呢!
說完,一枚銅板“哐當”一聲掉進碗裡,繞碗壁兩圈後跌入底部。
【最後的銅板:李四因賭而窮困,因窮困而好賭,這是他身上最後一塊銅板了。】
季昭抬起頭,一張消瘦的、兩頰深凹的臉龐映入眼簾。
那張了無生氣的臉上有一雙麻木的雙眼。
小小的孩子對“賭”有了初步的認知。
看也知道,這是個不好的詞。
“拿去給孩子買點糖吃吧。”李四低聲說完便轉身離開了。
季昭看見銅板上的文字有了新變化。
【最後的銅板:李四賣掉自己的女兒後,身上的最後一枚銅板,輸光他就去死。】
季昭本想問師兄這個人可不可以有小雞的園子,可是看到新的提示後,她不說話了。
這個人也照顧不好小雞。
“誒等等,這位爺您留步!”謝憐竹喊住他。
李四停下步子,身形佝僂,他沒有轉身:“沒了,最後一個子兒都給你了。”
他賭得傾家蕩產,最後做起了賣女典妻的買賣。
謝憐竹說:“爺賜我一枚銅板,我便祝爺王八翻身,賭運昌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