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昭還是好擔心,擤完鼻涕又用一雙溼漉漉的眼睛乞求地看向應不染:“師姐可不可以去看看。”
應不染正有此意,於是點點頭。
不過她的想法可能和季昭有點不同。
她也準備和謝憐竹好好“談談”,聽聽他那張死嘴還能說出什麼東西來。
季昭呆呆的,感覺師姐的氣勢和大師兄好像,於是傻乎乎問小師兄:“三師兄不會有事的,對吧小師兄?”
風瑾笑眯眯點頭。
能有什麼事?就是打癱了,他也能讓謝憐竹半個時辰內生龍活虎。
順便給謝憐竹下點啞藥,說不定還能少挨頓揍。
風瑾一邊輕拍小傢伙後背,一邊想。
這個年紀正是覺多的時候,何況季昭的身體才剛好些,她打了個哈欠,聞著小師兄身上清苦的藥香,不知不覺進入夢鄉。
再醒來已經是第二天清晨了。
飛劍“開天”照常叫醒季昭,敦促她繞著小屋跑個三五圈。
應不染坐在樹上,大清早已經喝了三葫蘆酒了。
她醉醺醺地靠著樹幹,眼睛卻比鷹隼還要尖。
只要小廢物的速度一慢下來,她就指使飛劍拍對方屁股。
別說還挺好玩的,鼻嘎大小的小人抽一下跳一下。
偏偏季昭心裡裝著事兒,跑起步來腳步沉甸甸的,經常走神,幾圈下來被飛劍拍了無數次屁股。
跑完圈,她已經累得氣喘吁吁了,恨不得現在就直接躺地上,但肯定還會再挨一劍背。
應不染從樹上跳下來,拎著小廢物去了後山的溫泉。
三下五除二把對方扒光,扔進水裡,應不染坐在岸邊的石頭上,仰頭灌了一大口酒:“馬步馬步蹲不了,跑圈跑圈跑不快,你準備學什麼?”
“和師姐學劍,和大師兄學刀,或者和小師兄學醫,不可以嗎?”季昭的淺色眸子裡閃爍著嚮往。
“你是舞得動我的劍,拿得起圖南的刀,還是和風瑾一樣,能晝夜不停地捶打藥材?”應不染反問。
季昭被問住了,眼中的嚮往被失落取代。
小白狗屁顛屁顛湊上來,親暱地舔著她的臉頰,似乎在安慰她。
“那師姐,三師兄是學什麼的呀?”
季昭的注意力被小白狗轉移。
穿好衣服後,和他追逐打鬧起來,又忘了不開心。
“你自己問他。”
應不染把狗拿開,動作頗有幾分嫌棄。
“問我什麼?”
謝憐竹突然出現,嚇季昭一大跳。
“嚯,小五今天穿這麼好看?”他舉起小師妹,和自己的眼睛齊平。
“實話告訴師兄,你是不是凡間來的公主?”
季昭被誇得怪不好意思的。
小孩被精細養了幾天,臉頰都有肉了。
要說剛來的時候還一臉菜色,現在就白嫩嫩的。
特別是今天穿了身嫩黃衣裙,往那兒一站,像柳枝上的嫩芽兒。
“師兄今天也很好看!”
應不染早就發現謝憐竹來了,受不了兩人你來我往互誇,於留下一句:“好好帶。”,就閃人了。
“三師兄……”季昭囁嚅著,神色遲疑。
謝憐竹最會揣度人心,更何況是小師妹這種什麼事兒都寫在臉上的小屁孩。
反正最大的兩個威脅都不在山上……
他眼珠一轉,神神秘秘地問:“小五,想不想哄哄大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