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瑜瞥見顧青柏懷中不省人事的小孩,轉身加快了腳步。
顧青柏扭頭,有點不信任對方:“這位師弟我怎麼沒見過?”
嶽大夫回答:“哦,風瑜身子不好,前幾年休學了。你別介意,他雖然不能說話,但醫術是極好的!”
身子不好,又是啞巴,顧青柏更加不敢跟上去了。
可一回頭,嶽大夫早就帶著新生走遠了。
他只好硬著頭皮跟上風瑜。
醫堂內藥香撲鼻,風瑜的手搭在小孩手腕上,凝神細探。
傷得不算嚴重。
他內心稍安,抬起小傢伙的後腦勺,給她喂下一粒丹藥。
這藥藥性溫和,但是見效也慢,正適合這種剛入道不久的小傢伙。
顧青柏感嘆:“原來醫堂也有師弟這般脾氣好的大夫!”
想他之前來看病的時候,醫堂的大夫一個賽一個不耐煩,藥方一開就叫“下一個”。
哪有還會給病人喂藥的大夫!
醫堂一樓是開放的,床與床之間僅僅用簾子隔開。
顧青柏聲音不大,奈何院裡安靜,忙碌的藥院弟子聽了一耳朵後,紛紛露出微妙的表情。
脾氣好?
那是在說風瑜嗎?
風瑜神色自若,在紙上寫下一句:“怎麼會傷成這樣?”
顧青柏神色一頓:“這……”
他內心糾結。
一方面,他承了華氏的情,要是這會兒講出真相,難免讓那邊心生不滿;另一方面,他讀的聖賢書告訴他:君子以不義之謊為恥。
“唉,師弟你就別問了……”他鬱悶地捂住額頭,一低頭就看見了昏迷當中的小孩,心中愧疚更甚。
風瑜安靜點頭,順手給顧青柏遞過去一杯水。
“多謝。”
顧青柏心中感嘆,不會說話也有不會說話的好。
正準備喝口水,一把扇子忽然從旁插進來,擋住杯口。
“師兄先別急著喝水啊,醫藥費付了嗎?”
這聲音一聽就是謝憐竹。
顧青柏頓時臉色一黑。
他是通知過對方儘快趕來,但不代表他就看得慣這人了!
謝憐竹臉上掛著玩世不恭的笑,似乎一點也不擔心自家小師妹的安危,張口就是問錢。
顧青柏重重放下杯子,杯中熱水飛濺,在他手上留下紅痕。
“你不先問同門情況,張口閉口便是錢,有你這種師兄,真是她的不幸!”
他起身,抬腳便走,留下一句:“醫藥費我付了!”
“這人,我就問一句,沒交我就交,他墊了我就給他嗎,至於發這麼大火嗎?”
謝憐竹撩起衣襬,施施然坐下,扇子一展施下隔音術。
風瑜低著頭,靜靜看著床上的小傢伙,眼中閃過心疼。
“我說你,要不要這麼衝動?你給顧青柏喂吐真水,有沒有想過他可能喝得出來呢?”謝憐竹用扇子敲敲掌心,恨鐵不成鋼地說。
“風瑾,你收著點兒,這裡是擁星學宮,不是扶玉山,也不是你的南疆,我可不想給你老是給你擦屁股!”
風瑾抿著嘴,回想起小師妹上船之時,他吞下易容丹,再次喬裝成學生風瑜回到擁星學宮。
“再這麼張揚,被發現了——唉算了,不說這個了!”
謝憐竹看老四這個表情就知道他什麼也聽不進去了,乾脆往後一靠,換了個話題。
“這次是我的鍋,沒照顧好小五。”
談起這個,謝憐竹就齜牙咧嘴,扇子煩躁地開開合合。
“到底怎麼回事?”風瑾又寫在紙上問。
“還不是華家那個小癟犢子!”謝憐竹眼中劃過一道殺意,“看來還是沒吃夠教訓!”
風瑾神色微動,顯然也是想起了在源寶閣的衝突。
到現在他仍舊對其耿耿於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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