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呢?你現在要殺了我嗎?”
季昭平靜地問,甚至帶著一絲好奇。
她沒有從對方身上感受到惡意,更不用說殺意了。
“不,你是變數。”
銀礫握著銅板的手亮起銀色微光,須臾後往手心的銅板裡收攏,直至完全消失。
“我下了禁制,非必要莫要拿出來使用,更不要用它胡作非為。”
他把銅板還給小孩。
季昭把玩著煥然一新的銅板,它已經不再是紅色了,反而更趨近於普通銅板的褐綠色。
“你且住在觀星臺吧,每月晦朔二日,我來教你星象之學。”銀礫轉身離去,衣襬劃出柔和的弧度。
季昭亦步亦趨跟上,發揮話癆本質:“住哪裡?住多久?這裡就只有你和我兩個人嗎?星象學學什麼?為什麼只教兩天?那無聊的話可以找你玩嗎?我想去學宮上學怎麼辦?對了,我還算學宮——”
的學生嗎?
還沒問完,銀礫的身影便“咻”地一下消失不見了。
季昭鼓起腮幫子:“哼,你們都不願意聽我說話,等我變強了,我也不和你們說話了!”
“那你可以說很久了。”童子不知何時出現在她身後。
季昭大叫一聲,往一旁跳開,看清來人後心有餘悸地拍拍胸口:“童子哥哥,不要隨地大小出現啦!會嚇到我的!”
忽然她神色一緊:“而且什麼叫可以說好久!我和你說,我可是天才!……”
這小鬼比雲鳥還能說……
童子無奈地扯扯嘴角,見縫插針說了句:“我帶你去你的院子。”
“什麼?我自己一個院子嗎?那我餓了怎麼辦?可以下山買吃的嗎?可是我沒有錢,其實我自己會做飯的,山上有鍋嗎?不可以的話,我就要去找小師兄拿好吃的辟穀丹了!你知道我的小師兄嗎?他的手可巧了,你看我的小兜兜……”
童子不語,只是一味地加快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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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憐竹在觀星臺來往的必經之路上蹲守了三天,始終不見小師妹蹤影,心中著急。
不會是得罪裡頭那位了吧?
可他想了半天,也只覺得自家孩子就是話密了點,拋去這個不談,那簡直是人見人愛啊!
他心煩意亂地搖著扇子,忽然眼睛一亮,終於看見小路盡頭緩緩走來一個小小的身影。
季昭也看見了自家三師兄,歡呼一聲小跑過去:“三師兄!”
哪想對方抄起她就跑,邊跑還邊說:“來不及了來不及了,課本我已經幫你領了,這節是王教習的課,你仔細上哈!”
等季昭這才知道,從她進觀星臺到出來,居然已經過去三天了!
學宮也早在兩天前就開始上課了!
根據三師兄所說,王教習專教初等課程,而且他的課是整個學宮最嚴的課,一個不小心就容易掛掉。
“‘掛掉’是什麼意思?”季昭抱著課本,站在學堂門口問自家師兄。
謝憐竹蹲著給小師妹整理了一下衣服,末了捏捏她嫩得可以掐出水來的臉蛋:“就是不及格,要重新考試,或者重新再讀一次的意思。好了快進去吧,師兄也要去上課了。”
季昭點點頭,一步三回頭地走進學堂內。
學堂內人不算多,很安靜,只聽得見呼吸聲。
一個穿著青衫的女夫子手握書卷,在學子間遊走。
她身材纖瘦,容貌清秀,但應當不常笑,所以總覺得有幾分古板氣息。
想來這就是王教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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