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邊熟悉的笑聲又起。
一雙冰涼的手輕輕扶起季昭。
“好孩子,我會幫你的。”
季昭抬起手,發現小拇指上纏繞的紅線顏色又深了些。
心念微動,隨後手中一沉,一把精緻小巧的匕首落入手中。
【熒惑暫時借給你的匕首:元嬰之下,捅誰誰死。】
她將匕首揮散,盤腿坐下:“我的力量太弱了,你借給我匕首成功率也不大。所以我要用我的方法。”
熒惑聞言笑聲愈大。
若現在有第二人在場,便會看見包裹在季昭周身,瘋狂湧動勃發的紅霧。
“這麼可愛又聰明的孩子,怎麼忍心打你呢?”
紅霧輕輕拂過季昭紅腫的臉頰。
“殺了那個人,我會幫你的。”
“嗯,我需要你。”季昭平靜地說。
紅霧再次縮排她體內,只留一根細細的紅繩套在手腕上。
另一邊,陳夫子和嶽大夫正在密談。
“你剛才說的,都是真的?”嶽大夫沉聲問。
陳夫子慢悠悠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劍冢那邊傳來的訊息,你愛信不信。”
嶽大夫不說話了,而是細細思索。
“你也知道,擅闖學宮者,殺無赦。我這次去,就是去送進入學宮的令牌的。”
聞言,嶽大夫又問:“那這麼說,宮主也同意了?”
陳夫子點點頭,一副勝券在握的表情:“一個劍骨已斷的廢物,一個前途無量的天才,孰輕孰重,大家都清楚。”
嶽大夫的表情愈發沉重:“雖然應不染劍骨已斷,但不是沒有機會接上……”
陳夫子冷哼一聲,打斷他的話:“百年了,接上了嗎?她應不染叛走劍冢,自學宮輟學,消失近百年,劍骨接上了嗎?”
“可她的修為也沒有倒退……”
“也沒有進步,不是嗎?”陳夫子笑了笑,“她止步於元嬰了。”
過了一會兒,才聽見嶽大夫嘶啞的聲音:“這件事,山頂上的那位知道嗎?”
陳夫子神色一僵,掩飾般地低頭喝了口茶。
“我們也是為天下著想。只要應不染死了,那位也沒有辦法……只能把劍法傳給羅言成……”
嶽大夫深深撥出一口濁氣,沉聲道:“這天下,是需要一個新的魁首了。”
既然應不染廢了,那就該由新的天才頂上。
“若再沒人接過那把劍,到時候魔族和外面的那些怪物一起反撲,後果不堪設想……”他喃喃自語,彷彿又是為了安慰自己。
陳夫子輕聲道:“我們這也是迫不得已……”
“對,迫不得已。”嶽大夫蹣跚起身,推開房門,“今日此事,就當我沒問過。”
“自然。”
房門輕輕關上,室內終究歸於沉默。
陳夫子忽然冷笑:“應不染啊應不染,這次必教你死無葬身之地!”
他重重放下茶杯。
杯中水飛濺,茶色的水珠映出一抹微不可見的紅光。
窗外,一道驚雷映亮了整片天空。
而現在外面只有一個人,目標是誰自然不言而喻。
陳夫子心滿意足地收回視線。
不光應不染那賤人得死,那個敢挑戰自己權威的小雜種也得死!
正這麼想著,房門被敲響了。
隔著門板,傳來一道糯糯的童音:“陳夫子,季昭來認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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