籃球大小的雪球飛速砸落。
雖然沒啥攻擊力,但動靜卻是不小!
那三隻果子狸見狀,立馬又跑向了另一邊。
可陳大山佈置的雪球,已經把這片山坡包圍了。
隨著又一串雪球落下,三隻果子狸終於朝著陷坑方向跑去。
陷阱左右那兩塊大石頭,足有兩米多高,而且又陡又滑,果子狸也上不去!
慌不擇路的果子狸一家硬著頭皮往前衝,轉眼就到了“漏斗口!”
唰!
繃緊的小樹猛然彈起,其中一隻果子狸瞬間就被掛在了半空!
剩下兩隻果子狸驚跳而起,落下的時候卻是正好掉進了陷坑!
這玩意兒單隻重量才十幾斤,而且皮毛厚實,陷坑裡的竹刺是扎不死的!
陳大山完全就是順著山坡滾下去的!
猛扯了一下最後一根葛藤,堆積在大石頭上的,十來塊臉盆大小的石頭便嘩啦嘩啦地砸進了陷坑!
陳大山這才呼呼不停地喘著粗氣,有些虛脫地癱坐在了雪地裡!
那些石塊,是他剛才挖陷坑的時候,從泥土裡挖出來的!
為了搬到旁邊的大石頭上去,他連手都磨破皮了!
好在,所有的努力都沒白費!
三隻果子狸,每隻都有十幾斤重!
這是實打實的大豐收!
……
泥瓦房的窗戶很小,即便是大白天,屋子裡的光線都極為昏暗!
用條石圍著的火塘燒的很旺!
煙霧繚繞,火光搖曳,映照著李新鼎陰沉的臉色!
這人惡狠狠地瞪著角落裡老實巴交的中年婦女,手裡的煙鍋都在石坎上砸出了火星:“瞧見了吧?那就是你生的好兒子!”
“這些年吃我的喝我的,如果沒有我,那個遭雷劈的小兔崽子,早就不知道死在哪個荒郊野嶺了!”
“可他倒好,現在翅膀硬了,當著那麼多人都敢跟我對著幹了!”
盧招娣穿著一件黑黝黝的粗布對襟棉襖,上面補丁摞補丁,袖口上的汙漬在火光中泛著油光。
面對李新鼎破口大罵,她就那麼縮著脖子,低眉順眼地坐在角落裡,自始至終都沒吭聲!
她作為陳大山和陳桂花的母親,這些年從來就沒有在李新鼎面前,維護過自己的兒女半句!
全都是跟今天一樣!
不管鬧出多大的動靜,不管姐弟兩人被打得有多慘,她都跟鴕鳥似的躲在一邊,好像是隻要不聽不看,就可以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爹,您也別上火。”
李德文都十五歲了,這會兒還賴在盧招娣腿上。
他小小年紀,骨子裡卻透著一股陰狠勁兒,說出的話讓人不寒而慄:“我聽人說了,那個王八蛋也就是運氣好,用籮篩在後山弄到了兩隻野雞。”
“這種好事能碰上一次就不錯了,哪能天天有?”
“我剛才已經把咱家籮篩收起來了,保管那個王八蛋連鳥都逮不著一隻,只能和那個臭瘸子一起餓死。”
聽到這話,李新鼎頓時露出了笑容。
他伸手慈愛地摸著李德文的腦袋,說道:“還是我家德文懂事,爹都老糊塗了。”
“你說得對,那小兔崽子和那個瘸子遲早得餓死,犯不著為他們生氣。”
“他們現在是弄到了口吃的,有了點力氣,等他們餓昏了,爹立馬就去給你報仇。”
“兒子打老子,還敢對我家德文動手,我絕對饒不了他們……”
正說著,屋裡幾人便聽到門外傳來有人腳踩積雪發出的咯吱聲。
緊接著,他們便聽到陳大山格外激動的聲音,從茅草屋方向傳了過來:“慧蘭,你怎麼出來了?”
“哈哈,你快看,我又逮到好東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