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的壯漢被陳大山死死地踩著腦袋,疼的連連慘叫:“上回在去丹水鎮的班車上打劫,被你送進局子的二驢子,是鵬哥的堂弟!”
“鵬哥這兩年混的風生水起,黑白兩道就沒幾個人敢不給他面子,出了這檔子事兒,他肯定是要找你找回場子的!”
“他前兩天剛收到訊息,就安排我們在車站附近守著堵你了,還說要是堵不到你,那就直接帶著我們去丹水鎮找人……”
陳大山想起來了!
之前在車上打劫的那個軍大衣,確實拿一個叫“鵬哥”的人威脅過他。
此刻聽到壯漢說那人竟然還打算去丹水鎮找他,陳大山面色一冷,當即就又是一腳跺了下去:“那三個狗東西膽敢在班車上搶劫,應該不會這麼快就放出來了吧?”
“你們是怎麼認出我來的?”
“別打了,爺,我叫您爺爺還不行麼!”人高馬大的壯漢都被他打哭了:“是班車司機老黃,是他偷摸跟著你們去了醫院,然後跑去給鵬哥報的信!”
“鵬哥帶人找過他,威脅他說要是遇見您了不去報信,就先弄死他兒子,再弄死他全家……”
陳大山這才鬆開了腳,彎腰伸手拍了拍壯漢的臉頰,冷聲問道:“你說的那個鵬哥住在哪?”
“這……這個我不能說……”壯漢連連搖頭,眼裡滿是畏懼,鼻涕眼淚全都流了出來:“兄弟,我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陳大山甩手就是一耳光抽了過去:“說!”
眼見他起身再次抬腳,壯漢嚇到尿了褲子,再也不敢隱瞞,哆哆嗦嗦地一股腦全都說了出來。
鵬哥,全名鄭鯤鵬!
這人就是上陽縣的一霸,手底下養著一大群打手和小混混。
投機倒把、放印子錢、搞地下賭場、在新開通的國道上設卡收錢,甚至是直接搶劫,這些事兒他樣樣都幹。
而且他老子是縣國營化肥廠的廠長,所以他跟縣局的關係也很鐵,平常沒少去打點,人脈硬得很。
在上陽縣,鄭鯤鵬就是黑白兩道通吃。
他說一就沒人敢說二,哪怕是最高層的那幾位,都得給他幾分面子。
陳大山問清了鄭鯤鵬的住處,便一腳踹開了地上的壯漢,冷冷道:“滾!”
按照目前所瞭解到的情況,陳大山想要透過正規途徑解決這個麻煩,幾乎不太可能了!
可要是不解決,對方還真有可能找到他家裡去!
只有日日做賊的,哪有日日防賊的?
這事兒今天必須得解決了!
陳大山只是稍微思索了片刻,便邁開大步走出了巷子。
而他剛走到路口的路燈底下,旁邊中藥店裡就鑽了個人出來:“大山兄弟?怎麼是你?”
來人正是和陳大山有過一面之緣的賀振東,之前在藥材公司加價搶那塊桑黃的時候,他就說過自己的店開在江邊三碼頭附近。
賀振東老早就聽到巷子裡的動靜了。
只是因為擔心惹禍上身,才一直都沒敢吱聲,甚至連燈都沒敢開。
直到看清走出來的人是陳大山,才激動地跑了出來。
“我的老天爺,你……你咋被那些人給盯上啦?”
賀振東滿臉震驚,說話的聲音都有些顫抖:“你小子也真夠狠的,竟然把大輝子都幹趴下了,還把他打成了那副鬼樣子!”
剛說兩句話,他便焦急地在陳大山肩膀上推了一把:“大山兄弟,你得趕緊走,大輝子是跟著鵬哥混的!”
“那個人最是護短,而且上頭還有人罩著!”
“前兩天他堂弟被一個鄉下人送進了局子,他直接就安排了一幫人天天在車站那邊守著,還明目張膽地放話說要把那個人逮了去沉江……”
“多謝東哥關心!”陳大山拍了拍賀振東的手,搖頭笑道:“不過這事兒吧,躲是躲不過的!”
“因為,把鄭鯤鵬那個堂弟送進局子的鄉下人,就是我!”
賀振東聞言一愣,長大嘴巴愣了兩秒,才再次焦急道:“那你更應該趕緊走了,而且以後也別來縣城,只要你呆在山裡不出來……”
陳大山再次搖頭,直接岔開話題道:“東哥,你趕緊去忙吧,這事兒我心裡有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