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剩下的薄荷葉泡水,給雲兒喝,令人驚奇的是雲兒對薄荷水有很大的興趣,就像是上次吃了油菜花一樣。
路雲坐在凳子上,手中拿著玩具,低下雙眸認真的弄著樂高。
“橋,你準備什麼時候出去工作?”路媽對大兒子還沒有找到工作心裡是有點擔憂的,畢竟現在好工作不好找。
路橋盯著路雲的神情,隨後才回復:“我暫時不找工作了。”
他現在基本確定顧汐家裡種的菜針對性特別強,比如雲兒吃了有點輕微的變化,如果是經常吃的話會不會比起吃藥物要好的快多?
他心裡頭是焦急的,雲兒五歲了,如果按照同齡人一樣都已經上幼兒園了,而不是在家裡自己一個人玩耍,失去該有的童年樂趣。
路媽吃驚:“不找工作?那你想做什麼?”
她不是很理解兒子的想法,現在家裡大小的開支都是來源於兒子的工資,雖說這幾年一直工作用的也不是很多,留有存款,只是,錢再多也是會用完的。
“媽,這事你就不用操心了,我可能會出去幾天。”路橋轉眸看向路媽說道,心裡卻暗暗打算要不要去找江微一趟,去一去顧汐的農莊。
路媽微微張開嘴,瞧著兒子眼底下的黑眼圈,瞬間又閉上了去,只得嘆氣,算了,不催促他了,孩子壓力也蠻大的。
路橋掏出手機給江微發訊息:【微微,最近沒有蔬菜上新是嗎?】
等了一分鐘後江微才回訊息:【橋哥,沒有哦!蔬菜還沒有成熟,不過小道訊息是有蚊香和驅蚊香包,啊對了,我聽我哥說你不在龔狗那邊上班了啊?】
【嗯,被辭退了,如果可以我也想去一趟碧水村休息一陣子。】
江微:【(激動)恭喜你脫離苦海!要來你就來呀,這邊民宿蠻多的,而且下週需要人手幹活了,你來了還可以免費蹭吃!】
路橋盯著訊息沉思一秒:【和你一樣幹活就有飯吃?待遇這麼好的麼?】
江微:【好到爆炸,快來吧,等你!】
江微的小心思是,趕緊嚯嚯嚯人來幫忙偶像幹活!她最近太忙啦,又要工作還要幫玲兒剪輯影片,她又不能分擔偶像的工作,好在引薦了對面的去了,不然她相信偶像一定會忙到天昏地暗!
路橋回覆了江微一個表情包,隨後退出去找了去海城的機票,側眸看著還在玩樂高的路雲,隨手買了兩張飛機票。
他要帶雲兒去一趟碧水村。
~
律師函早已經傳送給工地建工集團,對方根本不理,所以按照流程發了法院傳票給公司。
原告與被告準備在法庭上解決工傷事宜。
張宇在幫顧躍傑整理證據,平常事宜用不著顧玲兒了。
只不過,在暴風雨來臨之前顧玲兒收到了一條簡訊:【最好把案件撤銷,否則你們休想在海城過,就連你那個哥哥也不用住院了。】
顧玲兒收到這條威脅的訊息的時候,是怔愣的,腦子反應更快的是截圖給了張宇。
面對這樣的威脅,她早已不懼怕,她只相信法律是公正的,一定會給二哥最公正的判決。
顧玲兒從洗手間出來,剛想回到病房,就看到外邊嘈雜混亂的場面,心下一沉,立馬走過去:“怎麼了?”
葉蘭和顧南死死地扒拉著顧躍傑的病床車,眼裡滿是驚恐和不可置信:“我們交有住院費的!你們沒有資格和權利趕我們走!”
為首的護士也十分無奈道:“不好意思,你們交的錢不足以繼續居住下去,還請換地方。”
“等會兒!有事情你們讓院長找我們說,不然我是絕對不會搬走,若是再使用強制性,我們會舉報你!”顧躍傑怒吼一聲,面上赤紅一片,有些憤懣。
“我們院長很忙……”
顧玲兒終於擠進來了,眼底滿是鎮定:“不管你們院長忙不忙,我們交了錢就是需要住,如果你們院長是因為某些勢力的威逼,我認為有必要與我們說清楚,與某些人同流合汙,想必也玷汙醫院的名聲。”
她的嗓音擲地有聲,絲毫不慌張,一字一句的說清楚,完全不膽怯。
顧玲兒已經聯想到了剛才那個匿名人發來的威逼利誘的簡訊,想來是自己沒有回覆而採取的強制措施,就是讓他們低下頭感到害怕。
可是她顧玲兒偏偏不信這個邪!
護士長被顧玲兒說的話臉一霎紅一霎白,低下頭支支吾吾道:“我不清楚你們說什麼,現在上面的命令是讓你們搬走。”
“沒錢我就交錢,我哥哥腿還受傷哪也不能去,護士長你也沒有資格讓一個交了錢的人離開病房吧?”顧玲兒眼底沁著一抹寒涼,望向驚慌失措的護士長。
“那……你們這邊結賬。”護士長被眾人圍觀,低下了頭不敢與之對視,有些許的窘迫和尷尬。
“玲兒……”葉蘭擔憂地出聲,他們之前就交過一次醫藥費和住院費了,現在才隔多久又要交,豈不是白嫖了嗎?
顧玲兒給了阿媽一個安慰的眼神,“沒事,我去去就回。”
她手上有之前繳費的賬單,一做對比肯定是夠住這個月的,若是讓她再交一筆,那就是絕對的敲詐勒索,這事情法律也不允許。
誠然,護士長也知道自己理虧,帶著顧玲兒往一個辦公室走去,並不是去繳費的地方。
“你進去吧。”護士長眼中含了一抹歉意,她也是打工人,上司壓著她也沒辦法。
顧玲兒頷首,推開了門昂首挺胸地走進去,目光錯落在辦公室裡邊,正坐著沙發上的男人,他一頭金黃色的發,似乎多有桀驁。
“你來了,坐。”黃越轉眸,含笑的看向顧玲兒,示意她坐下。
顧玲兒坐下,目光淡淡地掃著眼前這個男人,開門見山:“方才的事是你授意的,不知道你們公司究竟有多麼大的爪子,連醫院都能伸進來。”
“顧玲兒?”黃越笑了笑,雙手撐在桌面,“我查過你們一家,哦不,是祖上百年,你認為憑什麼能和我們建工集團鬥?還打官司?哦……對了,你有一個從娛樂圈灰溜溜溜回來的堂姐,所以這個律師也是你堂姐找的人吧。”
黃越對於顧玲兒的故作鎮定嗤之以鼻,就這樣的小丫頭還想和他們鬥?天方夜譚!
顧玲兒猛地抓緊懷裡的包包,眼睛尤為警惕地看著黃越,心裡頭惶恐不安,他們竟然查出了這麼多的事情,她該怎麼辦?
儘管如此,她依然鎮定的開口:“那又怎樣?只要上了法庭,我們才是受害者,你們是加害者。法律會審判出公正的結果來。”
黃越冷聲一笑,“你們倒是不怕死的,可如今連住在醫院都沒有辦法了,你說還想鬥爭到底嗎?”
“我不怕。”顧玲兒開口。
顧玲兒最後走出了辦公室,渾身寒涼,就像是墜入了冰窟裡一樣,凍得手指蜷曲,臉色蒼白如紙。
她腦子裡反覆響起那句話:“好,你們想找死也怪不得誰,不管去哪家醫院都沒有你們的容身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