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哼,本宮倒是希望於大人是真的不知情才好,可於大人,煩請您為本宮解惑,那人為何打著你於家的旗號行事,對本宮不敬不說,還妄想將本宮獻與令郎,怎麼?本宮已經淪落到要給被人做妾的地步了?令郎真是好大的威風!”
對當朝公主圖謀不軌,意圖擄走陛下一母同胞的親妹妹,還妄圖獻給他人為妾,這樁樁件件皆是駭人聽聞。
無論是哪一樁單拎出來都是抄家滅族的死罪!
霎時間,偌大的院內除去枝頭上鳥兒翠鳴,便是緊張到極致的心跳聲!
“殿下,臣是真不知道,便是給臣那逆子天大的膽子,他也不敢如此啊!還望殿下明鑑,給臣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臣一定將幕後真兇抓捕歸案,以證我於家的清白!”
“不必了,於大人日理萬機,本宮怎敢勞煩您的大駕呢!”
聽到姬明雪的暗諷,於恩榮更是心慌無比。
“殿下明鑑,殿下明鑑,臣冤枉啊,定是有人想要栽贓我於家才出此惡毒之計!”
“哦?於大人的意思是本宮所言不實,亦或是說武德司冤枉了你?”
說到武德司三個字,姬明雪聲音格外冰冷!
那日在姬明雪等人被李帆拉著離開聽風街,暗中護衛的武德衛為了不驚擾百姓,在牛二等人離去之後便將其一干人等盡數拿下,帶回武德司嚴刑拷問。
然而,結果卻令人大失所望。
所有一切,不過是牛二打著於家的旗號在外作威作福,並無人授意,故而姬明雪點出不過是意在敲打於恩榮一番。
姬明雪心中清楚,於恩榮不可能真的因為牛二一事被罷免,而那句讓李帆取鄧甫而代之的話也不過是嚇唬嚇唬他。
畢竟任免、罷黜官員的事還輪不到她後宮的一個公主來干預。
即便貴為公主,她也不得干預朝政!
今日來大理寺不過是為了李帆解決麻煩,免得日後他在大理寺寸步難行,也好讓人知道,他李帆是姬明雪的人,想要動他,得先掂量掂量自己有幾根骨頭。
至於於恩榮,在聽到武德司三個字的時候,身子頓時癱軟在地,整個人都蒼老了許多。
別人不知,他於恩榮身為朝堂重臣,審理重大刑獄案件的大理寺卿能不清楚武德司是什麼樣的存在?
武德司,大虞皇帝姬翰霄手中最神秘的機構,他們無處不在,無孔不入,甚至於恩榮都覺得自家院內便有武德衛的身影。
那些陛下口中所謂的三司會審,不過是個笑話,能送交至大理寺牢獄中的朝臣,哪一個的罪證不是早已被武德衛呈交在陛下的龍案之上?
所謂的三司會審不過是走個過場,人被武德衛送來時就剩半口氣吊著了,還如何能再接受拷打?
“殿下明鑑,臣不是那個意思,只是我於家對陛下忠心耿耿,天地可鑑,日月可表,還望殿下莫要被奸人矇蔽,以至親者痛仇者快!”
望著於恩榮不停磕頭,姬明雪凝眉坐回座椅上,故作疑惑道:“難不成於大人當真不知?”
一見姬明雪有鬆口的跡象,於恩榮連忙順杆上爬,“殿下,臣確實不知,還望殿下給予臣些許提示!”
姬明雪佯裝思索,忽的紅唇輕啟:“罷了,本宮也覺著此事頗有些蹊蹺,不過武德司的人亦不會構陷於大人,實乃所抓之人自稱牛二,說自己是於大人家大公子的小舅子,於大人不妨現在歸家問問令郎,可確有此人?”
聽到牛二二字,於恩榮心中頓時涼了半截。
牛二是誰,他比誰都清楚。
此人就是一潑皮無賴,成日裡仗著手下的幾個狗腿子便橫行鄉里,但尚還知曉分寸,從未鬧出過人命。
可自打大兒子看上了他姐姐牛蓮,將其納回府邸為妾後,牛二行事愈發肆無忌憚,以前不過是耍耍渾,但到後來逐漸演變成欺男霸女,魚肉鄉里,甚至還因此鬧出過人命!
奈何於裕州揹著自己出面疏通關係,又替牛二花錢打點好一切,不然京兆府那日就要將他下大獄問斬。
為此京兆府尹章珩事後還特意來府邸找過自己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