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裕州面容一僵,忽然指著李帆瘋狂大笑起來。
“哈哈哈,瞧見沒,狗腿子都有隨從了,當了個芝麻綠豆的小官,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
李帆本意懶得同他計較,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屁孩,再壞能壞到哪兒去?
可偏偏人無害虎心,虎有傷人意。
一而再再而三地指著鼻子罵自己,便是泥菩薩尚有三分火氣,何況是自己呢?
如今自己可謂是春風得意馬蹄疾,先有獻計退敵之功,後有攤丁入畝之策,僅是這兩樣就足夠讓自己不懼於裕州等一眾紈絝子弟。
畢竟,若是自己磕了、碰了,那怕是誰來求情都無用,陛下絕不會輕饒了他們!
況且,眼下身旁還有這為天生力大無窮的章虎,就連樂典都在他手裡吃了暗虧,就對面那幾個護衛,李帆真不信他們還能比皇宮護衛要厲害。
如今這個局面,他都想不到怎麼才能輸!
不過,華夏人講究個師出有名,否則無論在哪兒都站不住腳。
稍稍側身,李帆直視於裕州,沉聲開口:“本官乃是吏部記錄在冊的官員,爾等不過是一介白身,縱使出身名門貴胄,亦不該公然對本官出言不遜,意圖當街行兇,可知該當何罪?”
“哈哈哈!”
“不行了,於哥,我要笑岔氣了,這狗腿子還真把自己當個官兒了!”
於裕州更是笑得前仰後合,好半天才止住身形,嘲弄道:“李帆,我爹乃大理寺卿,是你的頂頭上司,怎麼?你還想治我的罪?”
聽到這話,李帆笑容愈發濃郁,“於裕州,你既身為大理寺卿之子,理當通曉律法才是,如今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好大的官威啊,李大人!怎麼?還想拿我下獄?本公子今日就站在這裡,有本事你將我鎖了去,送交大理寺如何?皆是,誰治誰的罪可就不好說了!”
說實話,李帆前世也見過不少沒腦子缺心眼的富二代,亦或是坑爹坑媽的官二代。
可像於裕州這般既坑爹,又將把柄送到他人手上,生怕自家父親死不透的憨批,倒還是頭一回見。
沒有一絲猶豫,李帆拍了拍章虎的肩膀,“虎子,上,打贏了帆哥晚上給你加雞腿!”
一聽有雞腿吃,章虎咧著大嘴,就朝幾名護衛飛奔而去。
對面幾人瞧著章虎那模樣壓根就沒將他放在心上,一個稚氣未脫,還看上去有些憨傻的孩子,能是自己幾人的對手?
其中一個三角眼的漢子,面露不屑,剛一邁步,尚還未來得及開口訓斥章虎,便見著沙包大的拳頭向自己砸來。
三角眼漢子眸底泛起一抹陰冷,右手握拳打算給章虎一點教訓。
畢竟這是京都,殺人他是不敢的,但要是弄傷弄殘,有著於裕州在,他倒也不懼。
只不過當他舉拳的剎那,章虎剛猛的拳風已然襲來,眨眼間他便腸子都悔青了。
章虎這一拳雖並未用盡全力,可三角眼輕敵之下,外加沒有絲毫準備倉促間出手,只聽手臂脆裂之聲響起,斷骨之痛也隨之而來。
再想反擊時,卻發現右手全然失去了知覺,可不等他做出應對,章虎再度揮起他那宛如蟒蛇般粗細的胳膊,照著漢子的胸膛掄去。
剎那間人影倒飛,三角眼漢子只來得及在心裡默唸五個字便昏死過去。
“孃的,草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