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帆見他沒反應,於是眼神冷漠的逼視著於裕州,緩緩抬起一隻腳踏上臺階。
如今的李帆可不是昔日前身那個狗腿子,縱使身上沒有所謂的官威,但能作為一個年收入千萬的企業老總,即便是穿越而來,其骨子裡散發出的氣場就不是這種廢物能夠抵抗的。
須知,虎死威猶在!
“怎麼?於大公子是不敢?還是說只會躲在別旁人身後狐假虎威,狗仗人勢,嗯?亦或是需要本官親自前來尋你?”
見於裕州面色微紅,眼神躲閃,李帆心中冷笑連連。
“身為人子不為自家父親分憂也就罷了,反倒是仗著父親的官聲在外作威作福,此為對父母不孝;作為官員家屬,你不以身作則,嚴以律己,而是領著一幫狐朋狗友成日裡在街上欺壓良善,橫行霸道,此為對陛下不忠,於大人乃陛下欽點的大理寺卿,熟知律法,掌天下刑獄,你身為其子卻知法犯法,當眾辱罵朝廷命官不說,還意圖縱僕行兇,視於大人官聲於不顧,此為不義,如此三罪,你有何顏面在這裡狺狺狂吠?”
於裕州似是被李帆戳中痛處,臉色漲紅,想要反駁,但又不知該從何處入手,憋了好半天方才色厲內荏道:“李帆,你少得意!你也說了,我爹乃是陛下欽點的大理寺卿,你有本事就在這裡等著,待我父親歸來,我看你還能得意多久!”
可話音剛落,不遠處一道怒吼聲響起,於裕州頓時如遭雷擊。
待看清來人後,聲音發顫道:“爹……爹……你來……”
“啪”一聲脆響,於裕州捂著半邊臉頰眼神驚恐又疑惑地看著鬚髮皆張的父親。
“老爺,老爺,你的官靴!”
聽著熟悉的話語,再看向官袍不整,以及捧著一隻官靴追在於恩榮身後的於府管家,於裕州眼神更加茫然。
“逆子,咳咳……逆子啊!”
兩聲急喘的怒罵似是仍不能讓於恩榮解氣,當即掄起拳頭對著於裕州身上砸下。
“我讓你囂張跋扈,讓你肆意妄為,誰給你的膽子敢隨意調動大理寺差役拿人?你是什麼身份?既無官職,又無爵位,一介白身就敢仗著老子的身份領人去捉拿朝廷命官,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嗎?”
李帆在一旁看得津津樂道,聖人云:老子打兒子,天經地義。
更何況李帆清楚,今日於裕州所犯之事往小了說是仗勢欺人,囂張跋扈,可真要是較起真來,政敵一紙奏章遞上龍案,那便是於恩榮恃寵而驕,縱子行兇,犯下瀆職的重罪!
想來,於恩榮今夜回去還得寫份奏章請罰,不然若是瞞下今日之事,便有了欺君罔上之嫌。
輕則罷官歸隱山田,重則抄沒家產,全家跟著流放。
這頓打,看似是在教訓裕州發洩怒火,實則是救子心切。
打著打著,於恩榮氣血翻湧,停下手,回頭四下張望,似是在尋什麼東西。
很快,他便從門口的差役手上奪過上黑下紅的殺威棒。
於裕州見狀,不知為何,原本驚恐之色轉化為了不甘,一閉眼道:“打,打,有本事你就打死我,反正你就只在乎二弟。”
“還敢在此犟嘴!”
於恩榮眸底掙扎片刻,他本不過就是做做樣子,明日朝堂之上問起來,也好有個交代。
可眼下這逆子非但不知悔改,還敢出言頂撞,那就不得不狠下心去保他了。
於是於恩榮原本掄起的棒子下移三寸,把心一橫向著於裕州雙腿拷去,力道之大,足見是下了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