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帆雙眼微眯,點了點頭,語氣冷漠道:“那夥賊人可曾抓住了?”
只見林望擺了擺手,“別說抓人了,就是連個鬼影子都沒瞧見!”
輕抿一口茶水,林望接著道:“說來也怪,那夥賊人來去如風,也不逗留,萬幸當時李大人在你那僕人的掩護下逃了出來,恰巧碰上了巡夜的差役,或許是對方也不想將此事鬧出太大動靜,引得京都守備營計程車卒趕來,故而只是傷了幾名差役便折返了回去,只不過等我帶人趕到的時候,你家宅院已經被大火吞噬,火光沖天一時半會兒也撲不滅,最後只能眼睜睜看著宅子被燒燬!”
李帆聽著但沒閒著,而是在心裡將此事分析了一遍。
若是為了殺人報仇,斷沒有追到一半就放棄道理。
況且這“小老弟”官職又不高,手上也沒什麼太大的權利,他能做出什麼人神共憤之事?
可若要說是圖財,先不說京都城內大把的有錢人可以選,賊人再蠢也不會蠢到挑個普通人家來偷竊。
風險高,利潤少,傻子才做這等吃力不討好之事!
再者說,尋常的賊人可禁不住章虎一拳,加之章龍在一旁,定是會讓章虎留下活口用來問話才是。
如此說來便只有一種解釋能夠說得通了!
想到這裡,李帆起身抱拳,“多謝林老哥出手相助,不知他們幾人現在何處?”
林望輕笑道:“昨夜事發突然,你家宅院又被大火所焚,令尊幾人無處可去,我只能將他們一行人先安置在客棧入,待你歸家之後再做決斷,至於令尊等人的安全老弟也不必擔心,我已安插了人手在客棧內暗中保護他們!”
“多謝林老哥,此事李帆記下了,往後若有能幫得上忙的事,林老哥儘管開口!”
“哎,兄弟說這話就見外了,你喚我一聲林老哥,豈有不幫之理,若再這般生分,老哥我可要生氣了!”
李帆連連賠笑,隨即不再耽擱,問到了幾人的地址便向著客棧而去。
只是臨走時,林望小聲囑咐的幾句話倒是與自己心中所想不謀而合!
“老弟啊,以我為官多年的經驗來看,這些賊人恐怕不是衝錢財來的,反倒更像是衝著某樣東西來的,見到靈族之後最好問問,是不是不小心和什麼事兒牽扯到了一起,亦或是將什麼不該帶的東西帶了回來,否則我實在想不明白為何會有賊人去你家行兇!”
出了大理寺,日頭已然西沉,徒留天邊僅剩下的微弱紅霞,映照著京都。
剛一來到客棧,李帆就碰上打算尋找自己的四人。
李文贇原本擔憂的神色在見到李帆的那一刻煙消雲散。
連忙上去這摸摸,那捏捏的關切道:“帆兒,你跑哪兒去了?為父擔心死了,都不曉得差人回來說一聲!”
李帆面容平靜,可話語中卻隱隱藏著試探。
“我剛從大理寺回來,聽說了事情原委,只是不知父親可知曉為何會有賊人闖入家中?”
李文贇面容上的一絲不自然一閃而過。
“為父哪裡知曉怎麼回事,當時魂都嚇沒了,睡得好端端的就聽見房間有異響,接著便瞧見幾道人影在悄摸著找什麼,若不是你爹我機靈,再加上章虎這孩子厲害,怕是你都見不到咱們幾個!”
不等李帆發問,李文贇面露劫後餘生的慶幸之色,繼而又道:“不過好在人沒事兒,想來不過是些打家劫舍的飛賊,見我等逃脫,又沒尋到銀錢,所以才一氣之下放火燒了咱家!”
李文贇說得輕描淡寫,可李帆卻敏銳的從他眼底捕捉到了濃郁至幾乎散不開的緊張。
不,與其說是緊張,不如說是恐懼更合適!
看來他很清楚那夥人是來找什麼的,否則不會如此害怕!
看來,這小老弟心裡似乎藏著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