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刀挑開地窖蓋板的瞬間,腐臭味混著血腥味直衝得戰士踉蹌後退。
地窖內,光線極其昏暗,僅有幾束從門縫艱難擠入的微光,勉強勾勒出裡面的輪廓。
四周牆壁溼漉漉的,長滿了墨綠色的青苔,牆角處汙水橫流,垃圾與雜物肆意散落。
地窖中央,胡亂擺放著幾張破舊不堪的木板床,上面的被褥早已被血水和汙漬浸透,散發著令人作嘔的氣味。
近處,一位年輕女子蜷縮在床角,她的身體幾乎赤裸,僅用一塊破布勉強遮擋著關鍵部位。
她的肌膚上佈滿了密密麻麻的青紫傷痕,新傷疊著舊傷,觸目驚心。
本該烏黑亮麗的頭髮更是粘成一團,一縷縷貼在蒼白如紙的臉頰上,眼神空洞而絕望,死死地盯著地面,對周圍的一切毫無反應,彷彿靈魂早已抽離。
稍遠處,幾個身形佝僂的中年婦女靠著牆壁,虛弱地喘息著。
而她們的每一個,都是瘦骨嶙峋,身上的骨頭彷彿要衝破那層鬆弛且佈滿傷痕的面板。
眼神渙散的同時,嘴裡不時發出微弱的、含混不清的囈語,像是在痛苦地回憶著那些不堪回首的過往,又像是在祈求著解脫。
放眼望去,地窖的各個角落,都散落著遭受磨難的婦女們。
上至頭髮花白的老嫗,下至才剛剛及笄的少女,不一而足,粗粗算來竟是有著數十人至多。
她們或是眼神呆滯,空洞地望著前方;或是瑟瑟發抖,抱緊自己試圖獲取一絲溫暖;還有的因過度虛弱而昏迷不醒,身體毫無生氣地癱在地上。
但無一例外的是,她們全都衣衫襤褸破碎,顯然身體和心靈都遭受過雙重的重創。
眼前的一幕,猶如那人間的煉獄。
“這群該死的短毛畜生!”
“造孽啊......這群挨千刀的小鬼子!”
看著地窖中的場景,開啟地窖的戰士不由得嘆息道。
隨即,唯一一名衛生員也是在戰士的開路下,順著麻繩便滑到了窖底。
只是,隨著衛生員躍下,所有的女人全都不約而同地退縮起來,就彷彿自己是個什麼吃人的兇猛野獸一般。
不用問,所有的女人都把衛生員當成了小鬼子了。
見狀,衛生員也只能用他剛學到的蹩腳的雲南土話,對著女人們說道:“別怕,我們是中國軍人。”
話音出,女人們起初愣住了,眼神中滿是警惕與猶疑。
在地窖中,她們遭受了無盡折磨,這也讓她們不敢輕易相信眼前的一切。
距離最近的一位年輕女子微微抬起頭,目光緊緊盯著那帽徽,眼中閃爍著一絲微弱的希望,卻又害怕這只是一場虛幻的夢。
許久,那年輕的少女顫抖著伸出手,卻是指向了衛生員的帽徽。
“國軍?青天白日?”帶著哭腔,少女也是顫抖著問道:“真的……是自己人?”
聽到少女的聲音,衛生員也是立即蹲了下來,隨即更是將自己的頭盔取下,放到了少女的面前。
“是!”看著眼前的頭盔,摩挲著上面的青天白日徽章,少女頓時淚如雨下:“是,青天白日,是我們的軍隊。”
此話一出,地窖裡的女人們瞬間都是睜開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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