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昭賜見溫晞不咳了之後才收回手,感受著腹部愈來愈強烈的疼痛。有的女人來經期時絲毫不會感覺到痛,似乎跟平時並無差異,而有的女人只要稍稍著了涼,或者運動過度便會疼得死去活來。
賀昭賜無疑是後者,並且她還屬於那種作死不長記性的一類人,每次來例假都沒什麼顧及,好在她不吃辣,現在也還沒到吃冰棒的天氣,不然她肯定會更疼。
“當,當然不是…”夏嬌連忙擺手否認,餘光見周圍沒什麼人注意過來也鬆了一口氣。
賀凝以及她簽約的陸氏娛樂昨天不明不白地出了事,她是費盡心思做好了公關才倖免,只不過現下她身後沒了經紀公司撐腰,更加不敢再輕易得罪人了。
現在饒是平時她最看不慣的林顏之也不敢輕易得罪嘲諷了。
“姐,你臉色怎麼這麼不好?是不是不舒服?”溫晞的話招來了幾人的注意,乍一看還真是,只見賀昭賜秀眉緊撇,泛白的唇微微抿著,額前佈滿了汗,全然一幅虛弱無力的樣子。
“怎麼了?要不要請醫生來看看?”此時凌夜希也顧不上夏嬌了,幾人一下子就將她晾到一旁。
“不用,”賀昭賜擺了擺手,“我去一下洗手間。”
走前還特意看了夏嬌一眼。
那雙大而亮的杏眼閃過一絲凌冽,如同刀子般扎到她身上,讓她忍不住一哆嗦。
夏嬌正懷疑是不是自己看錯時才發現人家已經走遠了。
她嚥了咽口水,不知為何又想到上次在裴棄辦公室見到她時的情景,她知道賀昭賜跟賀凝是堂姐妹,卻不知道她跟裴棄是何關係。
但現在細想卻突然反應過來,賀昭賜能讓沈淵低頭好生接待,又和凌夜希都是朋友,昨天陸氏娛樂一出事,GI旗下的朝陽娛樂就擠身而上,從不露面的裴棄更是親自來了,並且若不是賀凝告訴她,她還絕對查不到賀昭賜的真正身份……
這一切的一切彙集在一起,讓夏嬌衍生了一個她覺得荒誕但又不得忽視的想法,留下一句“我先走了”,就也趕去了洗手間。
冰涼又清爽的水被輕輕撲打在賀昭賜白瓷的臉上,反覆好幾次,終於讓賀昭賜的腦海清醒了些,順帶著壓下了剛剛練完舞的燥熱。
水沾溼了她額前的碎髮,貼在她的面板上,末梢還流下小水珠,順著臉的輪廓沾溼了衣領,但卻絲毫不顯狼狽,若不是她臉色太蒼白,反而還會讓人覺得有一種難言的誘惑。
透過鏡子,賀昭賜看見了她身後的夏嬌,但卻早就意料到了般,一點不顯驚訝,也沒有率先開口,只是忍著不適,抽出一張紙巾開始仔細的擦著手上的水。
“你,你跟裴棄是什麼關係?”倒也直白。
“夏老師不都猜到了嗎?”擦完後賀昭賜將那紙巾隨手丟進垃圾桶裡,然後又開始照鏡子整理著自己的頭髮。
偏偏這副淡然絲毫不在意的模樣讓夏嬌看得牙癢癢,不過轉眼一想這女人除了空有一幅好皮囊和比較年輕以外,也沒什麼背景,肯定是裴棄用來找找樂子打發時間的,男人嘛,誰還沒有幾個養著的情/婦。
似乎就這樣自欺欺人的認定,等過段時間裴棄便會甩掉她,屆時自己便又有機會可乘了。
賀昭賜看著鏡中她那副輕蔑得意的表情,有些窩火,夏嬌撞見她去裴棄的公司了,所以她一開始就沒想著瞞著她,既然如此,更該好好用著裴太太的身份將這爛桃花連根拔起。
即使知道不管怎樣她都不懼威脅,可是隻要一想到身邊有這麼一個女人天天臆想著自己的老公,她就膈應得慌。
“你也別太得意,不過是那位爺身邊養的一隻寵物,寵物知道吧,心情好了對你笑一笑給你順一順毛,心情不好了就壓根理都不會理你。”
夏嬌雙手環胸,姿態驕傲得像一隻孔雀。
可落在賀昭賜眼中卻更像野雞,扯著脖子鳴叫的野雞。
“寵物?”賀昭賜轉身看向她,“我是寵物那你是什麼?別的女人跟他說一句話他都不會理,而我只要說我想他了,他就會放下所有工作趕到我面前。你說我這樣的算寵物,那你算是什麼?”
夏嬌被嗆得說不出話來,臉色一陣青一陣紫,剛剛還管理甚好的表情此時也被氣得有些猙獰,“不過是一時的新鮮感而已!男人都是視覺動物,等過一段時間新鮮感一過,我看你還能不能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