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人人說,定遠侯府世子貌若謫仙。實在是這張臉,長得太過金相玉質,讓人不敢直視了。
梨軟軟怕得發抖,一張臉卻控制不住地紅了。
葉雲初捏起一把灑金摺扇遞到她手中:“給我扇風。”
天氣已經入了秋,這個時節,一夜冷過一夜,可世子爺卻要她扇風?
梨軟軟看他面色潮紅,額頭沁著一層稀薄的汗,猜他可能是吃醉了酒,心火熱。於是跪在地上,輕輕的扇風,不敢扇太大,唯恐他著涼。
葉雲初倒高看了她一眼,觀其穿著,只是個粗鄙的下等丫鬟,這風,倒是扇得溫溫柔柔的,討人喜歡。
徐徐微風落在身上。
卻如同假芭蕉扇了火焰山,太上老君的煉丹爐翻了個,葉雲初五臟六腑似有火在燒。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梨軟軟就被這矜貴的世子爺抓住了手腕,哄著說,要給她換身好看的衣裳。
肌膚賽雪,腰肢款擺。
便是一夜旖旎。
梨軟軟骨頭都快散架了,模糊之中聽到柔軟的女人聲。
“世子爺,該起了,去國子監的時間要晚了。”
葉雲初從不讓人守夜,大丫鬟海棠只得每日掐著點來叫人。
她撩開床簾,滿床的凌亂,和那一抹刺目的紅,驚得她當即捂住了嘴。
一張俏臉,紅了又白,白了又紅。
她壓著聲兒,指著梨軟軟:“你好大的狗膽,竟然敢爬世子爺的床,還不下來!”
梨軟軟的臉也是慘白的,她抬眸去看世子爺,世子爺卻還在睡,面上留著一抹紅熱,像是病了。
她只好慌亂地去撿衣服,拿在手裡才發現,衣服都被謫仙般的世子爺撕成了破布條。
他手勁怎麼這麼大?
梨軟軟不合時宜地走了神,也是,昨晚的男人像是一頭牛,使不完的勁兒,把她犁了一遍又一遍。
海棠已經出去喊人了。
梨軟軟伸出發軟的雙手,搖了搖還在睡的世子爺。
她湊到他耳朵邊:“世子爺,世子爺~”
救救她,她完了。
雖然她是被逼的,但出了這樣的事,第一個就會拿她開刀。
她是胎穿的,年歲越大,越想不起上輩子的事。只還記得,她讀到了大學,家庭平常,本就是個膽子不大,循規蹈矩的女孩。
年少時,得知全家是家生子,她還想做點什麼,結果惹了旁人的眼,差點害了家人性命。
等到大一點,她娘忽然被侯爺身邊的管事看中,想讓她一女侍二夫,來幾段露水姻緣。
結果她娘不從,管事尋了個由頭,構陷了罪名,直接把她爹打斷了一條腿,一家人全都被貶為下等奴僕。
她娘既不想妥協,也不想拖累家裡,乾脆吊死在了管事的門前。
梨軟軟把自己的記憶埋了又埋。
孃親用生命告訴她,這是個吃人的時代,別生出不該有的妄想。
只是今日,她陰差陽錯爬了世子的床,她不想死,她想求世子爺為她說句話。
然而世子爺眼睛都沒睜。
雜亂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梨軟軟見他不醒,心中恐慌。
連忙套了葉雲初的衣裳,剛繫好腰帶,她那披散如墨的長髮就被管事嬤嬤一把薅住,整個人從床上被扯了下來。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