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姨娘握著梨軟軟的手，又憐惜安慰起梨軟軟：“想來她們都是一些俗物，定不能跟你相比較。”
梨軟軟低頭笑了笑，顯得那麼乖巧無辜，心裡卻泛起些酸意和脹痛。
世子爺會喜歡那些美人嗎？也會像是摟著她那樣摟著她們嗎？也會找她們要銀子嗎？也會因為她們弄壞了東西，叫她們賠錢，吻的嘴巴都痛了，只抵一個銅板嗎？
也會睡在一張床上，像是抱著她那樣抱著她們嗎？
世子爺會對每個通房都那麼好嗎？
那還會.......想起她嗎？
有那麼多美人在側，又怎麼還會想起她這個身份卑賤的小通房丫鬟呢。
梨軟軟垂眸，用笑意掩蓋自己的心痛。
張姨娘把梨軟軟拽到一旁，小聲問她：“我教你的那些方式，你討好世子爺了嗎？他喜歡你嗎？”
梨軟軟想到張姨娘教給她的，臉色又是一紅。
隨後輕輕搖了搖頭：“世子爺並未叫我過去。”
張姨娘拍著她的手嘆氣：“真是的，你都還來不及用，就有別的美人被送過去了。但我看世子爺也不是個愛美色的，就說他身旁的幾個大丫鬟，那是一個賽一個的貌美，要是他貪圖那些，也就輪不到你了。”
張姨娘又說：“好軟軟，你一定是有過人之處的，別太擔心了。只要世子爺喜歡你，就還有機會的！下次見世子爺，我教你的那些，你就好好用用，要讓世子爺喜歡你，恨不得把力氣在你身上用光，你就能有一席之地了。”
梨軟軟低頭，臉更紅了，在張姨娘鼓勵的目光裡。
她輕輕的點了點頭：“嗯。”
張姨娘摸了摸她的頭：“都是這麼熬過來的，等往後抬個妾室，再生個庶子庶女，我們這樣的女子，一輩子也就是這個盼頭了。”
張姨娘握著梨軟軟的手，給著她以後：“若是庶子再考取個功名，自己立府了，就算是熬出頭了。人嘛，活著，總是有個盼頭，就像是我，如今也要想盡法子討著侯爺的歡心，好給巧兒尋門好的親事。”
葉巧巧恰好這時換了衣服聽到了這句話，立馬過去抱著張姨娘的手臂，嬌嗔道：“我才不要嫁人呢。”
張姨娘捏她的鼻子：“女子哪有不嫁人的，我就不求你嫁的多顯貴高門，我只求你嫁個人好過的去的家世，最重要的是一定要當正室。”
葉巧巧抱著張姨娘的胳膊：“娘，我還小呢。”
“你三歲。”
“就三歲嘛。”
葉巧巧衝張姨娘吐了吐舌頭，挽著梨軟軟的胳膊就離開了。
她又給梨軟軟打包了一些菜和糕點，也安慰了一番梨軟軟，她的安慰就很孩子氣了：“大哥哥還要找別的通房是他沒有眼光，我們一起開好鋪子，等以後賺了錢，我就去求祖母，放了你的身契。到時候，軟軟再找個更好的，叫大哥哥後悔去吧。”
梨軟軟開啟食盒：“把烤雞都給我了，你晚上有吃的嗎？”
“我天天吃都膩了，你弟弟要補身體嘛，我最近上火了，吃清淡一點。”
葉巧巧不當回事的說，梨軟軟卻像是心裡最軟的地方被人狠狠燙了一下。
她督促她：“我教你的繡法想要繡的好，沒有捷徑，只能多練。”
“好，我知道。”
“別練太晚，傷眼睛。”
“好，快回去，天黑了你不好走。”
“嗯。”
梨軟軟提著食盒，走出明月居，笑意不見，她抿著唇。
她想，她就路過東院，去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