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一會，外面還沒化雪的院子就站滿了東院伺候的上下奴僕。
梅香還小聲跟芍藥說：“剛世子爺發了好大的怒。”
芍藥眼睛一亮：“剛才好像只有通房在裡面？”
梅香點點頭：“怕是惹了世子爺不快了。”
芍藥唇角的笑意壓都壓不住：“看來通房是犯了錯，世子爺要處置了她了。我就說了，她那種下等丫鬟，什麼都不懂，早晚都會被世子爺厭棄的。”
芍藥那麼得意洋洋，唇角的笑意就沒下來過。
隔了一會海棠出來，下來站在了芍藥旁邊。
芍藥還湊過來問：“海棠，這下你瞎了眼了吧，平日裡那樣奉承梨軟軟，這會她得罪了世子爺，要倒大黴了。”
芍藥這樣揚眉吐氣，可算叫她等到這一天了。
海棠閉上眼睛，好歹相處這麼多年，她對芍藥還是有些感情的，但多次提點，已經仁至義盡了。
是芍藥自己拎不清，落得個這樣的下場，也是她咎由自取。
海棠沒回答芍藥。
更讓芍藥以為是海棠也在生氣懊惱，越發上頭得意了。
直到葉雲初牽著梨軟軟的手從房裡出來。
芍藥看他們還很親暱的樣子，皺了眉頭。
葉雲初冷聲：“上月我吩咐了開庫房，拿一匹好的料子，讓通房給我做衣服。是誰辦的差？”
芍藥心裡咯噔了一下，怎麼會是給世子爺做衣服呢，梨軟軟不是說，給自己做衣服嗎？
芍藥的臉緊跟著白了。
低下一眾奴僕都不敢吭聲，誰都看得出來，這是世子爺來問責了。
卻在心裡偷偷的想，這是世子爺第三次為了通房動怒了吧？還時間都沒間隔多久，要知道世子爺那性子，極少動怒，上一回還是好多年前，侯爺犯了蠢差點被設計。
看來通房著實得寵，以後更不能小瞧了。
有那聰明的，已經互相交換眼神了。
就在眾人都沉默不言的時候，葉雲初開口：“沒人認了是嗎？是要全院上下再罰一遍？”
海棠跪下，奴僕們跟著跪了一片，芍藥反應慢半拍，臉色慘白也跟著跪下來。
在這種落針可聞的壓抑氛圍下，梨軟軟適時開口：“回世子爺，海棠那日被叫走了，是芍藥開的庫房。”
“芍藥。”
葉雲初冷冷喊芍藥的名字。
芍藥渾身都一哆嗦，趴跪在冰冷的雪地裡，她又抬頭去看世子爺，隨後紅著眼睛。
嗓音有些發顫和結巴：“通，通房並沒有說，是給世子爺做，衣裳。她，她告訴我，是她自己要做衣，衣裳。我，我就拿了一匹，棉布給她。”
芍藥好似又有了底氣一般，忙又道：“奴婢對天發誓，絕沒有撒謊！若是我撒謊了，定不得好死。”
梨軟軟才小聲，帶著一些好奇：“這說法有什麼不對嗎？我只說了世子爺賞我一匹布做衣裳，叫我去庫房挑，芍藥說不用，叫我等她，她就給我拿了一匹棉布。我，我覺得挺好的，我不知道哪裡錯了，世子爺，為何，生氣。”
頓了下，梨軟軟也指天發誓的樣子：“我，我發誓，我說的........”
她還沒有說完，就被葉雲初按著她的手，捂著她的嘴：“你沒有錯，以後沒有我的准許，不許隨便發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