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雲初冷著臉,他坐在了椅子上,半晌,才說:“我沒在徐姑娘那受氣,她不會給我氣受。”
梨軟軟垂眸,是,徐婉就是最好的。
他跟徐婉是天生一對。
看梨軟軟垂眸沉默,在他眼中又顯得有些可憐。
葉雲初伸手,攥住她的手腕,將她拽到眼前。
他將她攬在腿上,摟住她。
好一會沒說話,他才從懷裡掏出籍契遞給梨軟軟:“答應你的事情,都給你辦好了。”
梨軟軟伸手接過來,她開啟看了一眼,是爹和弟弟的籍契。
要是以往,此時她該是十分高興的,可如今已經想著要換個身份,這東西拿在她手裡,其實已經沒有什麼用了。
扔進一旁的炭盆裡就可以燒了。
但梨軟軟為了不讓世子爺察覺她的心思和異樣,還是扯起嘴角,看向他。
溫溫柔柔的嗓音:“謝世子爺。”
“怎麼謝?”
梨軟軟手搭在他肩膀上:“給世子爺捏捏肩。”
葉雲初倒還覺得受用,他捏住她的手腕,薄唇貼著她手腕內側,輕輕咬了一口。
什麼意思再不言而喻。
但梨軟軟不會讓他繼續下去,她如今有了孩子,自然不會像以往那樣,跟他沒有節制的胡鬧。
他的需求,她如今是吃不消的。
梨軟軟卻突然眼睛一紅,落了兩滴淚,她趴在世子爺懷裡,眼淚一顆一顆朝下掉。
葉雲初將她抱在懷裡:“哭什麼?”
梨軟軟才說:“世子爺,紅花是被徐姑娘命人活活打死的,那天她口鼻都是血,我回想起她就這樣被活生生打死,就好害怕。”
葉雲初抓著梨軟軟的手腕,他皺眉,才說:“紅花到底是犯了錯,爬了徐公子的床,本是保不下,徐公子仁慈放了她。她沒熬過來,是她的造化。”
頓了頓,葉雲初還是說:“你哭哭啼啼,像什麼樣子,越發沒有規矩了。”
這種事情,的確是不能到主子面前去哭的。
畢竟奴僕在主子眼中,並不算什麼,那根本就不是人命。
葉雲初有很多奴僕,又怎麼會在乎紅花的性命。
梨軟軟知道道理規矩,可還是未免覺得涼薄了,也許是她太矯情了。
這麼多年了,身為一個胎穿的人,她還是沒有辦法被同化的那麼徹底,能如葉雲初一般視人命如草芥。
梨軟軟看向葉雲初:“會不會有一天,徐小姐一個不開心,世子爺也會讓人打死我?”
“梨軟軟!”
葉雲初惱怒的斥責她。
梨軟軟打了個哆嗦,她從葉雲初身上起來:“世子爺說要護著我,不讓我受傷害那些話,是不是在徐小姐面前,也不值一提。”
葉雲初看著梨軟軟,半晌,終於冷下了聲音:“我是不是太慣著你了,竟如此拎不清。”
梨軟軟像是害怕了,才低頭,說了一句:“對不起。”
葉雲初起身離開了,被她氣走了。
梨軟軟是故意氣走他的,葉雲初是需要順著他哄的,他吃軟不吃硬,她可以示弱,但不能強硬。
她今天的咄咄逼人,是把他惹惱了。
葉雲初走後,梨軟軟坐在梳妝檯前,看著銅鏡裡的自己。
半晌,她跟梨白說:“去端飯來。”
吃了飯她要早早休息,她如今要調養好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