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這個世道,百姓就太苦了。
蕭景的食指輕輕在桌子上點了點,才說:“只世子也不是個好糊弄的,不若你別逃了,孤想個辦法,賜你身份,讓你為世子側室。”
梨軟軟沉默了很久,她像是也被說動了,也猶豫了。
最後卻還是搖了搖頭:“奴想要逃。”
她自從出生就在這侯府裡,小時候的記憶不太清楚了,但她從未去看過外面的山河世界。
人既活一回,總該肆意一些。
後面的人生,她想要為自己活一次。
她想要自由。
側室聽起來尊貴,可也不過是囚籠裡的鳥,從一隻灰撲撲的麻雀,變成一隻昂貴的金絲雀,可還是在這個囚籠裡。
哪有做天上自由飛的燕自在呢。
梨軟軟從窗戶看出窗外,半晌只說了一句:“天高任鳥飛。”
蕭景看著這樣的她,他不知道那是什麼樣的滋味,他自出生便什麼都有,他又聰慧,想要的什麼都能得到,除了.......眼前的她。
但這一刻,他看著她,竟然也會心疼會共情,甚至會明白她想要的究竟是什麼。
竟然在這一刻,這樣捨不得她難過,彷彿只要她笑一下,他什麼都可以給她。
他還不知這是什麼。
等明白時,才知一生也只有這一次為這一個人,如此動心。
在他這個帝王還年少的時候。
於是蕭景開口:“那就在世子大婚那天,你走吧,那天他最忙,侯府最亂,無暇顧及你。”
梨軟軟把視線從窗外收回來,她看向蕭景,隨後低頭,小心又乖巧的笑了笑。
帶著成事的喜悅:“謝太子殿下。”
這一刻,又彷彿之前冷靜清醒的模樣,都是她強裝出來的外殼。
褪去這樣尖刺的外殼,內裡的她如此軟白,讓他伸手想要碰一碰這樣柔軟的她。
只有在她卸下防備的這一瞬間,他才不會被她刺傷。
於是,蕭景已經伸手,在她臉上劃了劃。
梨軟軟大驚失色,抬眸看著他,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竟然從蕭景眼中看到了寵溺和縱容。
太可怕了。
梨軟軟慌忙起身,就當剛剛的一切沒有發生過,她和他行禮:“既然事情已經談妥,奴就先回去準備了,太子殿下將能人和材料準備好,派暗衛通傳奴一聲就行,奴會趕去製作琉璃。”
梨軟軟把袖子裡的疊好的紙拿出來,恭敬的放在茶臺上:“這是需要的材料,一些清單。沒事的話,奴就回了,出來太久,恐世子爺生疑。”
說完,也不需要他點頭,她轉身就要走。
蕭景卻開口:“站住。”
梨軟軟渾身一僵,還是回頭:“還有什麼事嗎?”
蕭景朝她伸手:“來之前去了首飾鋪子,買了什麼?給孤看看。”
梨軟軟:“........”
他怎麼知道的。
不知道太子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梨軟軟才說:“在馬車內,沒拿上來。”
就是沒拿上來防備他呢。
卻聽蕭景言:“孤讓暗衛去拿。”
梨軟軟捏拳,這拿上來還有嗎?這都什麼毛病,攢點私房錢就那麼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