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定還有更高位置的人!”
宋明遠長嘆一口氣:“今天我沒有把這件事情說出來,就是怕打草驚蛇,就憑我目前的個人力量,想撼動他們背後的保護傘,無疑是蚍蜉撼樹。”
張曉芸聞言點了點頭,倒吸一口涼氣。
隨後望向病床上臉色蒼白卻依舊眼神堅毅的宋明遠,心中泛起一陣難以名狀的漣漪。
這個年輕的鎮長,初來乍到,就碰到這麼多事情,但他的表現真讓人刮目相看。
就這樣隨後的幾天張曉芸,幾乎一有空就往醫院跑,幫著換藥、送飯,照顧宋明遠細緻入微。
宋明遠也漸漸的對張曉芸有些了異樣的好感,如此五天後只見張曉芸輕輕推門而入。
她手裡端著一份熬好的藥膳粥,“鎮長,藥膳粥熬好了。”
“快趁熱喝了,我特意去鎮上有名的藥膳館抓的,對傷口恢復好。”
張曉芸說著將粥放在床頭櫃上,伸手輕輕捋了捋耳邊散落的髮絲。
宋明遠看著她,嘴角不自覺地揚起一抹笑意:“辛苦張鎮長了,這些天都麻煩你。”
“說什麼呢,要不是為了救我,你也不會傷成這樣。”
宋明遠微微一愣,臉頰有些發燙。他從未想過,會和張曉芸有如此親密的相處時刻。
兩人的距離極近,他甚至能清晰地聞到她身上淡淡的茉莉花香,心跳不自覺地加快。
上一世,他被趙晚清管教的極嚴,從不曾看別的女人一眼,一心只撲在趙晚清身上,沒想到這世間女子,竟然有這截然不同的模樣。
張曉芸似乎也意識到氣氛有些微妙,眼神躲閃了一下,卻還是堅持將粥喂到他嘴邊。
宋明遠張嘴吃下,溫熱的粥滑入喉嚨,帶著淡淡的藥香,他卻覺得比任何珍饈美味都要可口。
“慢點吃,別燙著。”張曉芸輕聲說道,聲音裡滿是關切。
吃完粥,張曉芸又用溼毛巾幫他擦了擦嘴角。
她的動作輕柔,指尖不經意間觸碰到宋明遠的面板,兩人都微微一怔……
太陽透過醫院百葉窗,在宋明遠稜角分明的臉上投下細碎光影。
他半倚在床頭,繃帶裹著的肩膀仍有些僵硬,卻掩不住劍眉星目間的銳利。
這幾日張曉芸悉心照料,讓他發現對方不僅有雷厲風行的工作作風,也有溫柔細膩的一面——此刻她正踮腳調整輸液架高度,淺藍色襯衫勾勒出纖細腰肢,髮梢掃過耳畔時,總讓他不自覺屏住呼吸。
“鎮長……”
張曉芸察覺到他的注視,連忙岔開話題,“換藥時醫生說恢復得不錯,但傷口不能再裂開了。”
她的聲音帶著幾分嗔怪,卻在遞過溫水時,指腹不經意擦過他掌心,兩抹紅暈同時染上雙頰。
宋明遠輕咳一聲,轉移話題:“那個綁架案,審訊有進展嗎?”
張曉芸的神色瞬間凝重,從帆布包裡掏出筆記本低聲說道:“那個望風的光頭還沒有抓到,已經逮捕的兩個嫌疑人咬死了說是臨時起意,但兩個人連作案動機都編得漏洞百出……”
“孫所長私下跟我說,他們每次提到是否有幕後主使就很抗拒,明顯是被人捏住了把柄。”
宋明遠神色冷峻,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被角,沉聲道:“我想不僅是把柄,恐怕他們的身家性命都攥在人家手裡。”
“對這些亡命之徒來說,咬死了不鬆口,頂多坐十幾年牢,但要是敢吐露半點幕後主使的資訊……”
他頓了頓,目光望向窗外:“恐怕連牢都沒機會坐。”
張曉芸臉色微白,下意識攥緊了手中的筆記本:“你的意思是,胡為他們會……”
“殺人滅口!”宋明遠直言不諱,語氣中帶著幾分冷冽。
“胡為這種人,殺人都不眨眼,怎麼可能留著隱患,必定是有把握他們不會說出來。”
“而且能讓綁匪如此忌憚,背後的保護傘怕是比我們想象的還要位高權重。
張曉芸聽後只覺得一陣發冷,這上平鎮的水可太深了。
“那咱們……”
張曉芸頓了頓說道:“咱們要不要提醒孫所長加派人手、嚴加看管?或許……”
話還沒說完,她就意識到自己太天真了!
胡為的關係連上級部門都能滲透進去,又豈會把一個小小的鎮派出所放到眼裡,那兩個被抓的肯定也知道這一點。
所以他們咬死也不會把幕後的人說出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