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田書記,心領了,下次來喝茶。”
趙剛扣上外套最上方的紐扣,目光掃向兩人繼續說道:“下次需要協助,還煩請兩位配合。”
“一定一定。”
“趙隊長慢走。”
說著趙剛就大步流星的離開了辦公室。
趙剛冒雨趕回縣刑偵大隊,徑直推開解剖室的門,冷光燈下,解剖臺上幾具白骨泛著森然的光。
“死者身份有眉目了嗎?”趙剛摘下警帽,焦急的問道。
主檢法醫推了推護目鏡:“三具窒息死者的DNA和鴻遠建築失蹤的員工對得上,但最上面那具屍骨……”
他調出X光片,骨骼斷面的不規則裂痕在螢幕上格外刺眼,“這句屍骨的身份不明。只知道根據恥骨磨損程度顯示年齡在50歲左右,身上多處骨折,是因為傷口流血過多而亡。”
趙剛的食指無意識叩擊著金屬桌沿。
如果是塌方窒息,按施工流程,時任專案負責人陳鴻遠必然難辭其咎。
可失蹤三年的人,就像人間蒸發般沒了蹤跡。
“聯絡陳鴻遠家屬了嗎?”他突然開口,目光掃過牆角堆積的物證箱。
“打過電話了。”旁邊的警員翻著記錄本,“他妻子說最後一次聯絡是專案停工那幾天,陳鴻遠電話裡說要處理些麻煩事,之後手機就成了空號。”
“我們調取過通話記錄,電話那頭的使用者都沒有登記姓名,現在也全部變成了空號。”
解剖室裡的冷氣混著福爾馬林的氣味,讓空氣愈發凝重。
趙剛盯著解剖臺上交錯的白骨思索著,突然猛地一拍金屬桌沿:“不對勁!陳鴻遠失蹤三年毫無音訊,通話記錄全成空號——如果他是捲款潛逃,為什麼連家人都不聯絡?”
他快步走到白板前,用紅筆圈出三個時間點:“地質報告被篡改、專案停工、陳鴻遠失蹤……”
趙剛筆尖重重戳在白板上,“你們想,他知地基有問題,甚至發生了塌陷事故,隨後人間蒸發,這其中一定發生了什麼事。”
“與其說他是畏罪潛逃,倒不如說……”
趙剛轉身時目光如炬,“他也可能是受害者,極大可能遭到滅口。”
年輕警員倒抽一口冷氣:“趙隊,你的意思是最上面的這句屍骨是——陳鴻遠?”
“不排除這個可能。”
趙剛調出顱骨三維重建圖,“而且你們看,這具白骨左側顳骨有明顯凹陷,有可能是遭到重物凹陷,也有可能是車禍撞擊……”
“還記得陳鴻遠妻子說他最後要處理‘麻煩事’嗎?有沒有可能,他是想帶著證據揭發,結果被人殺人滅口?”
趙剛突然記起在上平鎮看到的資料,上面顯示這個錦繡新城在陳鴻遠承包以前,原來是胡氏家族的產業,登記的法人是胡為。
還好自己把資料帶回來了,他連忙開啟泛黃的資料傳給眾人檢視。
果不其然,登記人就是上平鎮的胡為。
現在陳鴻遠死了這個人一定脫不了干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