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下午我和你哥都要過去,小妍要不要也去湊個熱鬧?”
“我就不了,陳嫂子家的那件外套我還沒做,趁著今天下午做出來。嫂子去吧,好好給我打打樣兒,大家見嫂子穿的好看,就又會有人來找我做衣服了。”
易妍笑眯眯的說道,還打趣了徐慧一句,“等會兒我哥見了嫂子,說不定又初戀一回。”
“少拿我和你哥開玩笑。”徐慧被說的不好意思,輕輕往外推她,“我要去做飯了,你快去複習吧。”
村上的集體大會十分熱鬧,每次開會,村民們幾乎都會到場,很少有人缺席。
徐慧和易成剛到村委會的時候,人已經到的差不多了。
院子裡、屋子裡都是人,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聊天議論,徐慧還聽到有人提起前些天秦子強和劉玉蓮打架的事。
提這事的人,是村上和秦子強不對付的一個老光棍。
老光棍繪聲繪色的說著,眉飛色舞,明明他那天都沒在場,卻說的好像親眼了目睹了一樣。
還說劉玉蓮被打的多慘多慘,今兒一準是不來了。
他話音剛落,外面的人群一陣騷動。
徐慧聽到有人說秦嶽城來了。
她和易成剛從屋裡出去,便看到秦嶽城拄著個柺杖,慢慢的從大門外走進來。
眾人見了都有些吃驚,徐慧也不知道秦嶽城受傷的事。
“大城這是怎麼了?怎麼還拄上拐了?”村民們都來問。
“上山打柴的時候傷了腳,這幾天一直都在家裡養著。”秦嶽城拿出之前那套說辭來。
眾人聽後都唏噓不已,看著他的目光越發同情。
秦子強和劉玉蓮吵了架,秦嶽城還傷了腳,聽說劉玉蓮最近回了孃家,家裡連個做飯的人都沒有。
就剩秦家這爺倆,日子想也知道不好過。
“你媽還沒回來呢?”有村民問了一句。
秦嶽城搖搖頭,說,“沒有。”
“哎呀,這玉蓮也是,兩口子床頭打架床尾和,這怎麼還說走就不回來了?大城如今傷了腿,你爹恐怕也不會做飯吧,家裡吃飯都沒個著落,還要靠你照顧你爹呢。”
“唉,也是你爹這次下手太重,聽說你媽被打的那叫一個慘,生了大氣寒了心,不回來也是情有可原。大城,你也別生你孃的氣了。”
眾人七嘴八舌,都有點站著說話不腰疼的勁兒,所謂的慷他人之慨。
易成剛聽不下去,將秦嶽城拉到了一邊,問,“你這腳怎麼樣了?去看大夫了嗎?”
秦嶽城無論是對外人說假話,還是對易妍說實話,都毫無心理障礙。
但面對易成剛,他卻不知道自己該說真話還是假話。
說真話怕易成剛覺得他太滑頭。
說假話又怕易成剛真的替他擔心。
秦嶽城猶豫的當下,門口突然又有人喊了一嗓子。
“喲,這不是子強嗎?還尋思你今天不來了呢。”
“一邊去,老子幹什麼不來?”秦子強大搖大擺的從門外進來,臉上還掛著彩,是那天劉玉蓮撓的。
眾人一看,不禁鬨堂大笑。
老光棍故意擠兌他,“喲,瞧瞧這五顏六色的,不知道還以為你們家新生了小孩,給你畫的油彩呢。”
“滾一邊兒去,就你沒用的話最多,我樂意你管的著嗎?”秦子強斥了一聲。
“那我是管不著,關鍵是我也犯不著管呢,你家不是有管你的人麼?要不是有人管你,能把你撓成這樣?你就喜歡別人這麼管你,我知道。”老光棍嬉皮笑臉的說。
秦子強本來就不痛快,被他勾起了火,幾步便頂上前去,“你一他一媽再說一遍!”
“我一他一媽就是說了,你還想怎麼著?你想打人呢?你以為都是劉玉蓮打不過你呢?你動一下試試!”老光棍挺著胸膛,瞪著秦子強。
兩人一觸即發之際,村長從屋裡出來,呵道,“吵什麼吵,吵什麼吵!”
“怎麼著?還想在集體大會上打架?今年又不想咱們村評先進了?”
村長是村子裡面的權威,有他發話,眾人便都噤了聲。
秦子強和那老光棍也不敢再拱火,不服氣的互瞪了一眼,分開了。
……
集體大會開完後,秦嶽城先一步溜了。
他怕易成剛找他問腳傷的事,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他不好說實話,但也不好糊弄易成剛。
這次集體大會確定了結算工分的時間,就在三天後,臘月二十。
回到家後,秦子強便提議道,“明天我去把你媽給接回來,你在家多燒一點火,把屋子燒暖和一點。”
以往吵架的經驗,秦子強忍耐的極限也就是這麼幾天了。
秦嶽城並不例外,冷冷的應了聲,“知道了。”
隔天一早,秦子強去了劉家。
他到的時候,秦大寶正在院子裡看著雞流口水,他已經好幾天沒吃著肉和雞蛋了。
張美淑還沒回來,劉意也不在家,劉老太太也不待見秦大寶他們,把家裡僅剩的幾個雞蛋全都賣給了鄰居。
秦大寶這兩天就吃些清粥小菜的,嘴裡淡出個鳥,特別後悔和劉玉蓮來這裡,早知道他還不如在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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