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為什麼阿珠竟然被她的眼神嚇了一跳,手舉在半空遲遲沒有落下。
“阿珠是吧?你這麼反感我勾引你家丞相,莫不是你也喜歡你家丞相?”宋晚站起身,她比阿珠高了一個頭,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冷聲開口,無論是從氣勢還是身姿上都碾壓她。
阿珠反應過來,憤憤的放下手中的匕首,被戳中了心事,惱羞成怒道:“你胡說,一個罪臣之女,休得信口雌黃!”
“哦?我說錯了?”宋晚繞著阿珠,一雙銳利的黑眸像是要把她看穿一般:“你家丞相年輕有為,丰神俊朗,你竟然看不上他?莫非你嫌棄他?”
“你!你胡說!”阿珠簡直有口難辯,她不過是個三等小丫鬟,既不敢覬覦主子,更不敢嫌棄主子,剛才宋晚的話要是被丞相大人聽到,那她不死也得脫層皮啊!
“你這麼伶牙俐齒,想必是跟你爹宋太傅學的吧!”一個低沉如山澗流水的聲音驀的響起。
宋晚回頭,正好看見一個一襲白袍,髮帶高束的男子,男子星眉朗目,鼻樑高挺,薄唇如櫻,長身玉立,如林間松柏一般。
而原本的粉衣小丫鬟已經默默地跪在了他的腳邊。阿珠也嚇得肝膽俱裂,下跪的時候還帶翻了旁邊一隻缺了腿兒的桌子。
宋晚瞧這陣仗,估摸著他應該就是丞相慕玄塵了,原本她以為,能坐上丞相之位的人,就算再年輕,也有三十好幾了。
可眼前這男子,不過二十出頭的模樣,都說年輕氣盛,怪不得能做出把爬自己床的女人扔進柴房這種不解風情的事。
“我宋家雖家學淵源,但伶牙俐齒這種事向來靠自學成材!”宋晚聽出了他話裡的挪喻,厚著臉皮回答。
慕玄塵微微楞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笑得如冬日裡的寒風,陰森森的:“既然你宋家家學淵源,那想必宋姑娘定然知道廉恥二字該如何寫吧,那你為何還要來勾引我?”
慕玄塵說著,目光若有所指的在宋晚身上掃了一遍,抬手,用指腹曖昧的摩挲著她的臉頰。
如此親暱的舉動,讓宋晚瞬間覺得毛骨悚然,她活了四萬八千年,還沒碰過男人吶,他他他,分明是他在勾引自己好嗎?
倒打一耙!
宋晚剛想發火,慕玄塵身後幾個侍衛立即拔刀威脅。
什麼世道,一個神仙居然被一群凡人脅迫!
可憐宋晚人在矮簷下,不得不低頭,只好故作嬌羞道:“丞相請自重,咱們有話床上說!”
慕玄塵表情一僵,隨即嫌惡的抽回手:“宋太傅傲然一世,想不到他的女兒竟然如此放浪形骸!”
宋晚看著眼前這個身姿傲岸的男人,實打實的覺得他可能是個悶騷,表面上就喜歡那些矜貴扭捏的姑娘,所以只要她足夠世俗,足夠狂野,他應該就會讓自己滾了吧?
於是宋晚粲然一笑道:“害,丞相這話說的,我爹還能在你面前放浪形骸不成?那是你沒瞧見他對府裡那些姨娘,那才叫一個……”
“夠了!”慕玄塵抬手打斷了宋晚接下來的汙言穢語,背過身去,冷冷道:“你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