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凡彷彿沒有察覺到氣氛的變化,繼續慢悠悠地說道:“承乾大哥,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麼你一喝我們店裡的鎮店之寶‘農夫酒’,這腿就疼得更厲害?”
李承乾一愣,下意識地問道:“是啊,這是為何?”
他之前只當是巧合,或是自己不勝酒力。
“因為啊,你這個病,在你們這裡,或許叫‘足疾’,或者被有些庸醫誤診為受了風寒,留下了病根。”
“但在我們那裡,這叫‘風溼性關節炎’,簡稱‘風溼’。”
他話鋒一轉。
“其實你的腿,我能治!”
雖然不能根治,但讓你能像正常人一樣行走,那還是……完全沒問題的!”
“什麼?!”
李承乾猛地抬起頭,雙眼中爆發出難以置信的光芒,失聲驚呼!
隔壁雅間內,李世民“霍”地一下再次站起身,雙目圓瞪,死死地盯著屏風的方向,激動得身體都微微顫抖起來!
袁天罡更是驚得手中的拂塵“啪嗒”一聲掉在了地上,滿臉的不可思議!
承乾的腿疾,那可是從孃胎裡帶來的弱症,當年墜馬之後更是雪上加霜,遍請名醫,都束手無策!
甚至連太醫署的御醫們都斷言,此生再無痊癒的可能!這小子……
他竟然說能治好?!
要知道,李淵晚年便有腿疾之苦,李世民自己也時常感覺膝蓋不適,尤其是在陰雨天氣。
承乾的腿疾,在李世民看來,更多的是一種遺傳,一種李氏家族難以擺脫的宿命。
他甚至常常因此而自責,認為是自己將這病痛傳給了兒子。
可現在,這個神秘的酒館掌櫃,竟然輕描淡寫地說,能治好承乾的瘸腿?!
李凡看著他這副模樣,微微一笑:
“承乾大哥,放輕鬆些。我說能治,自然就有幾分把握。不過,這治腿啊,其實和你馭人,甚至和你現在這股子擰巴勁兒,道理是相通的。”
“哦?”李承乾微微一愣,有些不解。
李凡指了指他的腿,又意有所指地看了看他:“要駕馭,不要去跟他硬碰硬地對著幹,那樣只會適得其反,讓你更痛苦,事情也更糟。”
“就像你這條腿,越是心急,越是亂投醫,反而越難好。”
“說起來,承乾大哥,你不是挺喜歡那些突厥服飾,平日裡也愛吃胡肉,學胡人說話嗎?”
李承乾眉頭一挑,有些不悅,但還是硬邦邦地回道:“這又如何?個人喜好罷了。”
李凡“嗤”笑一聲,搖了搖頭:“喜好?承乾大哥,你老子當年可是把突厥打得俯首稱臣,頡利可汗都成了階下囚。”
“那些不過是你父皇的手下敗將而已,我不信你是真心實意地喜歡那些玩意兒。”
“你不過是想用這種行為,來反抗你父皇給你套上的那些枷鎖,來表達你的不滿,不是嗎?”
李承乾聞言,身子猛地一震,嘴唇囁嚅了半晌,才頹然地低下頭,苦澀一笑:“先生……知我者,先生也!”
這些年來,他刻意模仿胡人言行,穿著突厥服飾,甚至在宮中說胡語,引得朝野非議,父皇震怒。
他何嘗不知這樣做不妥?
但他心中的那股怨氣,那股不甘,卻驅使著他做出這些叛逆之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