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姝聽完三娃子這些悔恨的話,問道:“你是說二哥指使你玷汙大姐?王管家還許諾將大姐嫁給你?是王管家派人給你,讓你去殺福貴滅口?
你竟然相信王管家會將大姐嫁給你的蠢話?他不過是府裡的一個奴才,憑什麼能做主大姐的婚事?你不僅愚蠢,還異想天開!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
三娃子痛苦地嗷嗷大哭起來...喃喃說著:“是我異想天開...是我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明熹恰在這時忽然大哭起來道:“你們誣陷我!買通一個奴才毀我清譽,我明明還是完璧之身,何來被人玷汙一說?不信,你們讓婆子來驗!我是處子之身....這狗奴才滿口謊話,信不得!”
她現在說的話,有這麼多證據擺在眼前,誰還會相信?
明姝不再與她多話,開口道:“蕭大人,西院院子裡的井通向王復和沈氏用來運字畫和錢財的通道,你不派人去看看可屬實?那密道從沈氏的床底一直通向明府西面的底下,其實我懷疑那條密道可能通向不遠處的萬源賭坊,但一直沒有機會進去確認,你要不讓衙衛去確認一番?”
蕭琰立刻派人沿著明姝說的這條密道追過去...探查一番...
明姝又指著身邊的香爐道:“蕭大人,這香爐就是三娃子一向放情藥的那個。裡面還殘留著情藥的氣味,請方御醫辨認一二,定能得知是何方神藥...其實我早前聞了聞,只知道里面有一味藥能讓人迷失心智,忘卻短暫發生過的事。
我剛才只是猜測一番,還要請方御醫辨認才是,三娃子你是從何處得到這藥的?手上可還有這藥?”
方御醫順手接過香爐,細細聞了起來。
三娃子嗚咽道:“這藥是王管家讓我找一個女道士買的....後來我去找過她,已經不見了...這藥我身上沒有,但我之前藏了一些在大小姐院子裡的桂花樹下...現在應該還在...”
“可是滿臉麻子的女道士?藥你藏在大姐院子裡的樹下?”明姝追問。
三娃子答:“是一個臉上佈滿麻子的女人,那藥就在樹下...”
“去大小姐院子裡的桂花樹下把藥挖出來....小心些別灑了...“蕭琰招手派了兩個人過去。
明姝在蕭琰耳旁道:“就是那個進宮的女道士,她刻意化妝過,她又給王復做蠟燭的毒藥,又給三娃子情藥...還進了宮去,這件事,莫非跟宮裡頭有關?這王復的身份著實讓我懷疑...你現在讓人將王復帶走,拔了他的褲子,看看他還是不是男人...”
蕭琰小聲道:“你懷疑他是....?”
明姝輕輕點頭,蕭琰招手將王復拖進一間屋子,不由分說除了他的褲子。
衙衛小跑過來對蕭琰耳語道:“只剩一小截....可能成年才斷的...”
蕭琰將衙衛的話轉給明姝道:“斷了...宮裡出來的...你闖禍了....”
明姝揚唇笑道:“誰說我闖禍了?闖禍的是燕王殿下和李丞相...你就等著看罷...”
等了一會,一個衙衛手裡拿著一個白色的小瓶子呈給蕭琰道:“大人,這瓶子實在桂花樹下挖出來的,裡面好像是藥...”
蕭琰接過,開啟瓶子聞了一下,便遞給方御醫。
方御醫倒出少許,看了又看,聞了又聞,竟點燃少許湊近鼻間細聞起來道:“是它!與香爐內的情藥就是同一個方子...”
明姝與蕭琰齊齊點頭。
明姝又將手邊的一件青色衣衫舉起道:“秋紋,這件衣衫你可認得?”
“是小姐的。往日她只穿過幾回,就很是喜歡,可是有一日,她生氣地讓我拿去燒了,我見還是新的,就偷偷收了起來,拿出府去賣了,我....怎麼會在這裡?”
明姝笑道:“說來也巧,那日你去布匹鋪子的時候,那老闆見上面被燒了個破洞,死活不肯要,是採雯碰巧去做衣裙,又見大姐穿過這衣裙,便託那老闆的名義買了下來...你可記得這上面被硫磺燒過的破洞?”
“記得...我記得。那老闆一開始嫌棄不想買,我還納悶為什麼又買下了...”
明姝笑道:“這件衣裙就是大姐當晚去沈姨娘房裡放炭盆和硫磺時穿的,她回來端走炭盆的時候,躬身之間,沒留意地板上燒著的一小塊硫磺,所以才被燒了一個小洞,不留心是看不出來的...
更巧的是,剛才我與燕王殿下一起去沈姨娘的房中找證據時,我見到地板上的小洞有些奇怪,就拿衣裙上的破洞一比,這衣裙上的破洞竟然與沈姨娘房裡地板上的那個小洞嚴絲合縫,可見是被同一塊硫磺燒的...大姐當晚正在沈氏的房中,穿了這身衣裳端走了火盆...”
這件衣裙尤為重要,是坐實明熹當晚的確切實出現在沈氏房裡的證據。
蘇澈靜靜的聽了許久,一直沒有說話,聽明姝提到他,他才淡聲道:“剛才明小姐的確拿著這件衣裙在地上比劃過,我現在才知道這件衣裙是一個關鍵的證據...既然明小姐提到布匹鋪子的老闆,也需讓他來回話。”
明姝眨眼道:“他可是在外頭等了一天了,快叫楊家布匹的老闆進來問話。”
楊老闆走進來,一直低著頭,蕭琰威嚴地問道:“堂下何人?”
“小的是楊家布匹店的老闆。”
蕭琰又道:“你抬起頭來,看看可有你的主顧?”
楊老闆看了一眼四周道:“我不大記得...還請大人明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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