嚮明軒和蕭祁在內室裡聊了足足有半柱香的功夫,就在蕭衍等得極是不耐的時候,內室的簾子終於動了動,嚮明軒與蕭祁依次走了出來。
“父親,向大人。”蕭衍連忙站起身來。
嚮明軒朝蕭衍笑了笑,隨即轉身抬手朝蕭祁揖了揖,“候父請留步,下官會將您的話帶給太子殿下的。”
“那便有勞向大人了。”蕭祁略抬了抬手,堅毅的臉上讓人看不出絲毫的端倪。
“不敢不敢。”嚮明軒連說了幾聲不敢,這才起身道,“那下官就不打攏候爺,下官告退。”說罷,再度朝蕭祁揖手行了個禮,這才起身走了出去。
嚮明軒一走,蕭衍迫不及待的便對蕭祁道,“父親,向大人和您說什麼了?”
蕭祁抬眸瞥了蕭衍一眼,隨即一言不發折身再度進了內室。
“父親……”蕭衍慌忙上前走了一步,可終究還是不敢再追進去。
到底嚮明軒和父親他說了什麼?瞧嚮明軒剛剛的對父親禮遇有加的樣子,看來,此事應該還有可以迴旋的餘地……只是不知道,太子下一步預備拿他們怎麼辦了?
卻說嚮明軒從候府出來便直接去了太子府。
比起往昔熱鬧喧譁,今日的東宮顯得有些冷清。
嚮明軒剛踏入花廳,迎面便聞到一股濃郁的酒香味,光滑的地板上數個酒瓶東倒西歪的躺在地上,一同的還有東宮那位尊貴的太子殿下。
“你回來了?”聽到聲響,楚硯之晃了晃手中的酒瓶,甚至嘴角還牽起了幾分笑意,“怎麼樣?他們可知道些什麼?”
嚮明軒抬手朝楚硯之行了個禮,這才恭謹的道,“殿下,微臣已經試探過了,老候爺和蕭大人似乎一點也不知情。”
“不知情……”楚硯之笑了笑,隨即仰頭灌了一大口酒。
那液體一入喉,便如同一股烈火順著喉嚨便燒到了五臟六腑,灼得他胸口撕裂一般的疼痛。
他忽地抬手將手中的酒瓶重重的砸到地上。
清脆的碎裂聲伴著濺起了瓷片在這空曠又安靜的花廳裡顯得格外的刺耳。
“不知情麼!那就是想辦法讓他們知情!大理寺地牢裡不是有很多花樣麼!”楚硯之赤紅的雙目幾欲噴出火來了,他一邊踉蹌的站起身來,一邊伸手指著嚮明軒的鼻尖大聲道。
嚮明軒緩緩抬起頭來,目光平靜的朝楚硯之看了過去,“殿下當真要如此做麼?”
“怎麼,難不成你還替他們求情不成!”楚硯之怒視著嚮明軒,那眼神似是嚮明軒敢說出一個求情的字,他便生吞活剝了他。
嚮明軒低頭掃了一眼散落在地上的酒瓶,片刻後,他重新抬眸看向楚硯之,“如若殿下真要這麼做,微臣自不敢多說什麼。只是有一點還須殿下自己明白,您這一道旨意下去,便再也沒有挽回的餘地了。”
楚硯之咪了咪眼睛,幽沉的眸子死死的盯著嚮明軒,似要將他整個人看穿似的。
雖然他並沒有明說挽回什麼,但是,他自己卻是聽明白了。
蕭希微。
連嚮明軒都瞧清楚了我對你的心思,可你了,你竟然如此的糟踐他!在你心裡,我楚硯之到底算是個什麼東西!只是,她自己都不在乎了,那他還在乎什麼!
見楚硯之並沒有接話,嚮明軒嘆了口氣,道,“太子殿下,您該知道眼下還不是動忠勇候府的時候,且不說這些,單論蕭希揚手中握著蕪城那十數萬的兵力,忠勇候府在我們手上,萬一以後發生什麼,這對他來說也是一個牽制。殿下,您覺得了?”
看著嚮明軒這張鎮定的臉,楚硯之眸中的怒火漸漸的退去不少。
能在他的盛怒中還能如此鎮定,甚至能這樣條理清晰跟他分析利弊,看來,他果然沒有看錯他。
“朝中怎麼樣了?”楚硯之慢慢的轉過身,一步一步走到紫檀木椅上坐了下來,聲音也跟著沉了下來不似剛才那麼激動。
嚮明軒素來鎮定的臉上似是鬆了一口氣,他抬手朝楚硯之揖了揖,這才道,“朝中近來有些不太平。不過,微臣相信,只要太子殿下明日早朝出現在大殿中,那那些細微的波動也會很快平靜下來。”
聽了嚮明軒的話,楚硯之嘴角很快便泛起一抹森冷的笑意。他重新拿起一個酒瓶,再度仰頭往喉嚨裡倒了一口酒。
這酒都是些陳年烈酒,最是勁大,一入口便是滿腔的灼痛,只不過,這一口他卻莫名的品出一絲快意。
不錯。
即便楚惜之活著又如何?如今,整個京城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只要他不承認,那他活著也只能是死了!
“只是宮裡面……”
“宮裡?”楚硯之抬起頭來,幽冷的眸子投到嚮明軒身上,漆黑的眉鋒一挑,“宮裡怎麼了?”
本章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