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衍冷冷的睨了李氏一眼,又掃了眼那馬道姑。那馬道姑接到蕭衍的目光,嚇得渾身一顫,忙低下頭去,心中暗暗叫苦。
“這位道姑不是說你身子不好麼,正好趁著這段時間好好休養,別整日沒事整出這些么蛾子!”蕭衍冷聲道。
老太君說的不錯,眼見希微就要及笄了,後宅之事最好讓她及早學習,他日若嫁入皇家也好應付不至於手忙腳亂。
蕭衍說完,轉身朝老太君行了個禮,“母親,兒子不孝讓您費心了。”
老太君擺了擺手,“這些後宅之事原本也不該讓你一個個堂堂男兒操心,你忙你的去!一切有我了!”
“是。”蕭衍應了一聲,然後看也不看李氏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蕭衍走後,老太君這才重新坐回了椅子上,她挑眉看了眼自打剛才起一直沒哼聲的馬道姑,嘴角一勾,似笑非笑的道,“道姑剛剛說我兒媳婦是因為被腌臢的東西詛咒魘著了?”
那道姑臉色一白,卻只得硬著頭皮強撐著道,“的,的確如此……”
“可這布偶上的生辰八字並不是我兒媳的?道姑對此有何解呀?”老太君冷戾的目光盯著馬道姑道。
那馬道姑被老太君問得啞口無言,渾身急得直冒冷汗。
這時,忽然有個丫頭進來傳話道,“老太君,有位自稱姓馬的道姑求見。”
“你說什麼?”老太君掃了眼屋裡那位也自稱‘馬道姑’的人,心中又驚又怒。
‘馬道姑’此刻腿腳發軟,渾身發冷,心虛的朝李氏看了過去。
李氏臉色也是一白。
當初她得知蕭希微暗地裡做了個布偶詛咒她,她急欲於在眾人拆穿她的面目便想找個道姑好名正言順的將眾人引到疏影軒去,為了取信於老太君,便找到了在京中頗有聲譽的馬道姑,誰料馬道姑卻怎麼也不肯,不想,卻遇到了馬道姑的雙胞胎妹妹,雙方一拍及合,她便讓馬道姑的胞妹冒充馬道姑進了候府,可沒想到,此刻馬道姑突然找上了門來。
“小姐,馬道姑不是在這嗎?碧雲雨拉著蕭希微的手小聲的說了一句。
蕭希微只看了這‘馬道姑’與李氏的神色,便知定是李氏不知從哪裡請了個人來冒充馬道姑,不曾想,眼下正主卻找上門來。
想到這裡,蕭希微唇角不自覺得溢位一絲冷笑。
看來,這出戏越來越有意思了。
老太君臉色一沉,“去,請馬道姑進來。”
聽到這話,屋裡的‘馬道姑’腿腳一軟,直接癱倒在地上。
不一會,丫頭便領了個穿著淡黃道袍道姑走了進來,只見那道姑與屋裡的道姑生得一模一樣,只是,她的眉宇間多了一股悲天憫人的慈悲。
“貧道見過老太君。”
老太君心中雖然訝異兩人的模樣,但終究還是起身還了個禮,“道姑不必多禮。”
“貧道心中有愧,還望老太君恕罪。”那道姑朝老太君行了禮,然後轉頭看向癱倒在地上的‘馬道姑’道,“阿容,還不向老太君請罪。”
“老太君恕罪,老太君恕罪!”那被喚作‘阿容’的道姑慌忙朝老太君磕頭道。
“道姑,這是怎麼回事?”老太君皺眉道。
“阿彌陀佛,都怪貧道管教不嚴,這位是貧道的同胞妹子,前些年她家鄉遭旱,大夫和孩子都死了,這才來京城同奔貧道。前幾日貴候來請貧道來府中作場法事,貧道恰逢正在參悟佛法就拒絕了,不想,貧道妹子竟冒充貧道來貴府……當真是罪過,還望老太君寬恕。”
馬道姑雖口中說是候府請她來作法事,但老太君只瞧李氏今日所作,便知道定是她這個好兒媳拿了銀子想要買通馬道姑來合謀陷害希微,幸而馬道姑心慈正直拒絕了李氏,沒想到李氏卻買通了馬道姑的胞妹,兩人一起在府裡演出這麼一場鬧劇!
“不知者不罪,這事,原也怪不到道姑身上。”老太君溫和的對馬道姑道。
這事說破了,幕後主謀是李氏,當真要傳出去,說起來還是候府理虧,再說,眼下馬道姑都親自登門道歉,她要不給馬道姑這個面子也說不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