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君每年去朝安寺禮佛必會住上七日,而今不過三日便急匆匆的帶人回了府,而且,回到府裡的頭一件事便是命人將三小姐蕭希樂關進了宗祠。
李氏聽到訊息趕到靜園時,老太君正斜靠在榻前閉目養神,而蕭希微則在她身後替她按著肩膀。
“母親。”
聽到聲響,老太君抬了抬眼皮,見是李氏,只淡淡的瞟了她一眼,沒有說話。
蕭希微走到跟前朝李氏福了福身,“微兒見過母親。”
“好微兒,我聽說去朝安寺的路上出了些事,沒嚇著你吧!”李氏上前一把抓住蕭希微的手,臉上掛滿了擔憂,任誰瞧了都覺得李氏這位繼母對前夫人留下的二小姐視如已出,關懷備至。
蕭希微溫婉的笑了笑,輕輕搖了搖頭,“多謝母親掛懷,女兒沒事。”
“還是微兒你穩重,你妹妹就不如你,從小膽子小身子骨又弱……”李氏一邊說著一邊偷偷看了眼老太君。
老太君冷哼一聲,抬手將手中的翠玉珠串重重的砸到桌上,怒道,“她還膽小,依我看,閨閣中沒有哪個姑娘有她那個膽子!”
“母親。”李氏一聽慌忙跪到地上,雪白的面上既是惶恐又是委屈,“樂兒是您看著長大的,她的性子您還不清楚麼?寺裡的姑子隨口說幾句編排的話怎麼能信?”
“那她們怎麼不去編排旁人,偏偏要去編排她了!”老太君怒視著李氏道。
依她看,希樂那丫頭之所以那般膽大妄為都是李氏慣的!不知天高地厚!
“老太君,希樂明明只是去謝過四皇子的救命之恩就被有心人暗中猜疑抹黑中傷她的名聲,媳婦還請老太君徹查此事,將那些個有心人抓出來,還希樂一個清白。”李氏跪在地上道。
老太君眉毛一挑,“你是不是嫌此事鬧得還不夠大?是不是嫌咱們忠勇候府的臉還丟的不夠徹底!”
她好不容易才將此事壓下去,李氏竟還想將此事再翻出來!不管蕭希樂是去跟四皇子道謝也好,還是其他的也罷,她沒有謹守男女之別讓人抓住把柄傳出這些流言就是她的錯!李氏竟還一心替她開脫!真是慈母多敗兒!
見李氏還欲再開口,老太君不耐的擺了擺手,皺眉又道,“行了,沒事你便回你院子裡去吧!”
“母親,妹妹前幾日受了些驚嚇,所以祖母才讓妹妹去祠堂抄寫佛心靜心凝神,好讓佛祖庇佑,想必,過幾日便會讓妹妹出來了。”蕭希微走到李氏面前笑著開口道。
李氏張了張嘴,終究還是將到嘴的話吞了回去。
老太君的脾氣她是知道,縱使心裡有再多的不甘,李她也不敢這個時候觸怒她,藉著蕭希微的手,她朝老太君福福身,“那媳婦就先告退了。”
“祖母,那微兒也不打擾您休息了。”蕭希微也跟著福了福身。
“去吧。”一向對蕭希微頗為嚴厲的老太君難得的擠出一分笑意。
李氏眉角狠狠的跳了一下。
在朝安寺的這幾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竟讓老太君對蕭希微的態度變了?
一出靜園,李氏便迫不及待的抓著蕭希微的手道,聲淚俱下的道,“微兒,到底是哪些個人這麼編排樂兒讓老太君生這麼大的氣呀!若是讓我抓到她,我非扒了她的皮不可!”一邊說,還一邊盯著蕭希微的眸子。
蕭希微在心底泛起一絲冷笑,但面上卻閃過一絲尷尬,“母親,其實……也是不編排?”
“你這話什麼意思?”李氏眉尖一挑。
蕭希微忙將那日在姻緣池蕭希樂被幾個地痞流氓調戲被四皇子解救的事說了一遍。末了,她小心翼翼的打量著李氏的神色道,“母親,四皇子兩次三番的救了妹妹,或許妹妹她……”
“胡扯!”李氏厲聲打斷了蕭希微的話。
希樂怎麼可能看上四皇子了!
“是,女兒多嘴了。”蕭希微忙惶恐的低下了頭。
李氏盯了蕭希微好一陣,最後終於緩和了臉色,朝她擺了擺手,“算了,這一路你也辛苦了,便先回去休息吧。”
“是,”蕭希微應了聲,帶著一絲惶恐領著丫頭走了。
“繡心,你有沒有覺得這丫頭有哪裡不對勁?”李氏瞧著蕭希微的背影低聲道。
今天老太君對這丫頭的態度實在讓她覺得有些奇怪。
老太君素來就不親近她,而她在自己有意的挑撥下對老太君也很是避忌,可今日在靜園,她在老太君面前的表現實在與她以往的模樣大不相同。雖然崔嬤嬤說在朝安寺她除了陪老夫人聽了慧師太講經之外一直呆在房間裡抄寫拂經,可是,她總覺得希樂的事跟她脫不了干係。
“奴婢沒覺著二小姐有哪不對勁。”朱嬤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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