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楚硯之看清楚蕭希樂身上系的那半片玉佩時,眸光一沉,銳利的朝蕭希微看了過去。
“醉之,不許胡說,四皇兄的玉佩明明就係在腰上。”楚惜之一邊搖著摺扇一邊笑著道。
楚惜之這一開口,眾人的目光都朝楚硯之望了過去。旁人隔了那麼遠倒還罷了,但是坐在高座上的皇上和兩位貴妃卻都看到了楚硯之身上系的那片玉佩。和蕭希樂身上系的那塊,一模一樣。
“這是怎麼回事?”皇上咪著眸子看著楚硯之。
楚硯之看著一臉漠然仿若置身事外的蕭希微,胸口猛地竄起一股怒火,可卻不得不站了起來,“父皇,這世上的玉佩相似的何其多,蕭三小姐的玉佩不過與兒臣的有些相似罷了。”
“可我怎麼覺得四皇兄的玉佩跟蕭三小姐的玉佩是一對呀?”八皇子楚穆之意味深長的笑道。
楚硯之臉一下沉了下來,“八皇弟話可不要亂說。”
“是不是亂說問一下蕭三小姐便知道了。”楚穆之一笑,抬眸看向蕭希樂道,“蕭三小姐,請問你的玉佩是從哪來的?”
蕭希樂的臉色一下便得煞白。
這讓她怎麼說?說玉佩是撿來的?她撿了別人的玉佩卻還掛自己身上?這要是傳出去,她這一輩子只怕全毀了!
她越不說,眾人越是起疑。
難道這蕭希樂這玉佩當真如八皇子說的那樣,跟四皇子的玉佩是一對?這樣的話,那蕭希樂與四皇子的關係就當真耐人尋問了。
“蕭三小姐怎麼不說話?難道,這玉佩的來歷不好與人說?”見蕭希樂垂眸半天不語,楚穆之唇角的笑意越大了。
楚穆之步步相逼讓蕭希樂如臨深淵,她雙手絞著帕子,下意識的朝楚硯之看了一眼。
就這一眼,立刻讓楚穆之朗聲笑了起來,“四皇兄,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兩情相悅也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有什麼好否認的?正好今個兒是七夕,乾脆請父皇給個恩典,也好促這一段佳話呀!”
楚硯之的臉色一下變得極為難看。
“倘若真如穆兒說的那樣,那倒確實是個佳話。只是硯兒這玉佩雖然精巧,但用料少,工藝也不算複雜,說不定是匠人們多刻幾個一模一樣的,可千萬別把佳話弄成了笑話。”慎貴妃言笑晏晏的開口道。
“母妃說極是。只是,一直聽說四皇兄這玉佩是一對,可一直無緣得見另一枚,不知四皇兄可以將另一枚拿出來讓臣弟瞧瞧,也好開開眼界。”楚穆之又笑道。
楚硯之只覺胸口便是被人塞進了一塊巨大的石頭,堵得他喘不過氣來。
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她竟然言知晏晏的從他手裡騙了玉佩轉手卻送給了蕭希樂,而設了一個局在這裡等著他!他竟敢這麼對他!
蕭希微!你當真是好樣的!
“另外一隻玉佩我不小心弄丟了。蕭二小姐應該可以替我作證,當時我還曾託小姐替我找過。”
這是要將她拖下水了。
蕭希微微微一笑,“殿下的確是對臣女說過你玉佩掉了,只是臣女不知殿下掉的玉佩竟然是妹妹的玉佩。”說罷,她轉過臉看著蕭希樂道,“妹妹,剛剛你親口對我說這玉佩是你的,對吧!”
蕭希樂臉色一白,抿著唇不知該如何作答。
都怪該死的蕭希微,若不是她言語相激,她怎麼會一時衝動說玉佩是她的!若不是她,眼前的一切根本不會發生,這下該如何是好!這下該如何是好!
“這可真是巧了,四皇兄掉的玉佩剛好被蕭三小姐撿了,蕭三小姐還言之鑿鑿的說玉佩是她的,還光明正大的掛在身上任人觀看。”楚穆之似笑非笑的插了一句。
是呀!倘若這玉佩當真是蕭希樂撿的,她怎麼敢言之鑿鑿的說玉佩是她的,還光明正大的掛在身上,難道不怕人發現嗎?
“八皇弟難道沒聽說過,年年乞與人間巧,不道人間巧已多。”楚惜之搖著摺扇也跟著笑道。
“還是七皇兄學問多。”楚穆之贊同的點了點頭,他轉過臉看著楚硯之又道,“四皇兄,依我說你就承認了吧!那次老太君壽宴也就是個誤會,四皇兄何必往心裡去?再說,蕭三小姐也不是個傻的,堂堂的四皇子不喜歡,反而喜歡一個沒有任何功名的落魄子弟,明眼人都能瞧出那是李家故意藉此搭上忠勇候府了。四皇兄就別生氣了。”
他這話分明是坐實了楚硯之與蕭希樂兩情相悅,之所以不承認,是因為上次老太君壽宴上發生的事和蕭希樂置氣。
“原是這樣,還是八皇弟看得通透。”楚惜之合起扇子贊同的點了點頭,“說倒這裡,我到想起來,當日蕭三小姐隨老太君去朝安寺上香,半途遇匪,正是四皇兄所救,想來,緣分便在那時後便種下了吧!”
看著這兩兄弟一唱一和,蕭希微忍不住嘴角抽了抽。
八皇子楚穆之與四皇子楚硯之的生母一樣都是宮女出生,只是楚穆之的生母是嚴貴妃身邊的貼身宮女,生下楚穆之後便就染病而逝,是以,楚穆之一直是跟在嚴貴妃身邊長大的。他和楚惜之年紀相仿,又一同長大,自是感情深厚。
“皇上,硯兒這孩子臉皮薄,其實有什麼了,你父皇像你這麼大的時候,都有太子了。”慎貴妃笑首道。
事已至此,無可轉圜。
他就算再想否認,也無濟於事。
“母妃說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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