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影軒的紅木桌上,飯菜已經擺了好一會,可是,卻沒有人動。
蕭希微沉默坐在榻上,一言不發。
“咦,這飯菜都涼了怎麼還沒動?”蕭希揚一進屋便皺眉道。
聽到蕭希揚的聲音,蕭希微這才回過神來,起身朝蕭希揚笑了笑,“哥哥,你怎麼來了?祖母睡下了麼?”
出了這樣的事對老太君來說是個巨大的打擊,蕭希微要打理喪事,開導陪伴老太君的那便只有蕭希揚了。
蕭希揚嘆了口氣,眉宇間滿是疲憊和傷感,“你也知道,祖母最疼的就是五弟了。她一整天都沒吃東西,最後哭得乏了這才睡過去。”說完,他抬頭擰著眉頭上上下下的打量了蕭希微一眼,“聽說晌午的時候李氏從西苑跑出來拿了剪刀想要傷你?微兒,你沒事吧?”
蕭希微搖了搖頭。
“這個李氏又在發哪門子瘋!我早說過,留李氏在府裡就是一個禍害,一早就該將她趕出候府。可你們總是顧慮這成慮那有,其實有什麼好想的!她做的那一樁樁事,哪一樁不夠她休七八次了!可你們都不聽我說,幸好這次沒傷著你,要是傷著你了該怎麼辦!”蕭希揚皺著眉頭大聲道。
“哥哥……”蕭希微無奈的喊了一聲。
“不行!我不能再讓她留在候府了!不管父親同不同意,我現在便讓她收拾東西滾出候府!”蕭希揚越想越惱,乾脆扭頭準備出去。
”哥哥。”蕭希微慌忙喊了一聲,快走幾步扯住蕭希微的手臂,剛想勸說他幾句時紫煙忽地走了進來。
“小姐。”
看見紫煙,蕭希微眉心一動,忙朝紫煙走了兩步,“怎麼樣!”
“一切和小姐料想的一樣。”紫煙沉著的應道。
“什麼料想?你們在說什麼?”蕭希揚聽得一頭霧氣,但見蕭希微和紫煙都神色凝重,不由得心裡‘咯噔’一聲,一股不好的預感湧了出來。他轉眸沉重的的盯著蕭希微道,“微兒,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
蕭希微抿了抿嘴,唇角略略一勾,清亮的眸子裡泛著一股幽冷,“哥哥以為希明是怎麼死的?”
蕭希揚一怔,僵了片刻,才道,“太醫檢查了,說……明兒是死於心疾。”
“心疾?”蕭希微冷冷一笑,眉尖一挑,“那哥哥可曾聽說過明兒有心疾!”
蕭希揚又是一怔。
他七歲便被祖父帶到蕪城,蕭希明出生的時候他並不在京城,所以,他還真不知道明兒是不是有心疾。
“哥哥,我見過七殿下了。”蕭希微抬眸看著蕭希揚的眼睛平靜的吐出一句話。
“子慕?”蕭希揚劍眉一挑,“他對你說什麼了?”
那夜候府大亂,所有的事情都是楚惜之一手處理的,莫非,他知道了什麼?
蕭希微唇角緩緩牽起一絲冰冷涼薄的笑意,聲音冰冷而沙啞,“他說,希明之所以會突然暴斃,是因為他喝的那杯酒裡被下了一種宮廷秘藥!”
“宮廷秘藥!”這個答案顯然讓蕭希揚大吃一驚,“不,不可能的!大夫已經驗過了那酒沒有問題!再說,明兒還是一個孩子,怎麼可能和後宮扯上關係!”
“哥哥……”胸口忍不住就湧出一股酸澀,晶瑩的淚珠在眼眶中直打,可是,蕭希微卻強忍著不肯淚水掉下來。她強作鎮定的看著蕭希揚,一字一句道,“那藥是衝著我來的!明兒他……他只是替我受難罷了!”
“什麼!”蕭希揚瞳孔猛地一下睜大。
那夜他雖不在花廳,但卻早已從丫頭的嘴中知道的一清二楚。那杯酒是蕭希樂端著敬希微的,他之前之所以一直沒有懷疑過蕭希樂是因為一來,那酒確實沒有查出問題,二來,希明是她一母同胞的弟弟,她實在沒有理由要害他。可如果是希微說的那樣,那……
“那個人是誰!”蕭希揚的眸子一下沉了下來。
就憑蕭希樂,就算她真的想害希微,但她一個足不出戶的閨閣小姐,她怎麼會知道有這種秘藥,而且,還能將這種藥弄到手。她背後,一定有人指使。
蕭希微冷冷一笑,轉眸看向紫煙,“將你看到的告訴大少爺吧。”
“是。”紫煙應了一聲,抬眸看著蕭希揚道,“大少爺,奴婢奉小姐的吩咐一直盯著畫錦苑的動靜,結果,奴婢看到有個人趁夜摸進了三小姐的院子。”
“那個人是誰?”
“四殿下。”
“什麼!是他!”蕭希揚又驚又怒。
“還有一件事。”紫煙重新將目光移向蕭希微,“四皇子走後,奴婢看見夏兒鬼鬼祟祟的出了門,沒多久,便捧著一個包裹回來了。”
“包裹?”蕭希微冷然一笑,“想必,那包裹便是那夜被砸碎了的酒杯吧!過了這麼久,她終於想起要毀屍滅跡了!”
定是然是楚硯之提醒了她。
蕭希揚一聽,劍眉一擰,扭頭就要往外走。
“哥哥,你去哪?”蕭希微忙叫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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