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知道她不想同他說話,許知言也沉默下來,只是抱著她的手又緊了幾分。
良久之後,他趴在她耳邊說句:“不用吃藥,我沒弄進去。”
喬念再裝不下去,抬手捂住耳朵,用行動表示自己不想和他說話。
許知言拉開她的手握在掌心,聲音輕柔:“明天在槭城檢查完再回去,我陪你去醫院。”
喬念抽回手,語氣疏離:“我約好了。”
支具戴了半個月,可以去複查了。
喬念沒有去槭城醫院,預約的是洛城的一家三甲醫院。
行政給她買的是早晨八點的高鐵。
酒店離高鐵站不遠,喬念六點起床,許知言送她過去。
到洛城後十二點多。
喬念沒有回家,從高鐵站直接去醫院。
和寧丘比,洛城的醫院每個環節都需要排隊。
等醫生叫號、等繳費、等拍片……
一套流程下來,用了兩小時。
喬念拍完片回去,醫生認真看著她的片子道:“可以拆了。”
喬念鬆口氣。
醫生給喬念拆掉支具,讓她做幾個動作。
喬念一一照做,隨後發現繃直半個月的小拇指……彎不下去!
“正常,你回去多做復建,慢慢能恢復過來,疼也要做,不然以後就只能這樣。”
喬念:“……好,謝謝醫生。”
喬念從醫院出來,收到喬平的資訊。
他到洛城了,問她什麼時候回去。
秦雨蘭第四次化療結束,已經出院。
喬平來接她回寧丘。
喬唸到家的時候喬平和秦雨蘭正在房間說話,聽見外面有動靜,兩人從房間出來。
秦雨蘭出院的時候喬念剛好在出差,這是她這次來洛城第一次見她。
“念念回來了,你吃過飯沒有?”
“我在車站吃過了。”
經過四次的化療,秦雨蘭臉色越來越差,剪短了頭髮,整個瘦骨嶙峋,彷彿隨時會倒下。
喬念只看她一眼便移開了視線。
有些不忍。
現在醫療技術還沒有治癒肝癌晚期的先例。
秦雨蘭能堅持到現在已經很幸運了。
當然,這也和他們捨得花錢有關係。
“手怎麼樣?複查醫生怎麼說?”
“沒事了。”
“我看看。”
喬念把手伸出去給兩人看。
她的手細而白,關節處的淤血痕跡消了,只是還有印記。
秦雨蘭聽喬平說過喬念前段時間回寧丘發生的事情,只是她作為一個後母沒有資格過問,只能叮囑她注意養護。
“你這次去哪出差了?”
“槭城。”
“和同事一起去的嗎?”
喬念腦海中忽然就想到許知言,心虛的避開兩人的視線:“我自己。”
“對接個專案的需求。”喬念提著箱子回房間:“秦姨,爸,我先收拾一下。”
喬念關上門,長舒口氣,眉間有些陰鬱。
她和許知言的關係,就是個定時炸彈。
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引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