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念身後是會議桌，退無可退，見男人靠近，逼仄的氣氛令她渾身發抖，她如驚弓之鳥般往後縮了下身體，低聲呵斥道。
“許知言，別忘了你上次答應我的事情！”
“我記得。”許知言停下腳步：“你說過我們只是正常同事，我沒有忘。”
見她這麼牴觸自己，許知言沉思兩秒，後退一步，正色道：“我找你是工作上的事。”
雖然他表現出一副有分寸的樣子，但喬念仍保持著高度警惕。
“什麼事？”
“考慮換個工作環境嗎？”
喬念乍然聽到這句話，有幾分不解，腦子閃過無數種想法。
不知道是公司的流言給他帶來了困擾，還是蘇綰因此不高興了，他現在要“解決”掉自己這個會給他造成麻煩的人。
就像五年以前一樣，他覺得膩了，可以單方面終止關係。
喬念心底湧上一股悲憤的情緒，死死抓著會議桌的桌沿，忍著呼吸不暢的難受。
她本來打算病情轉好之後自己提辭職，如今卻被許知言先提出來。
無論是五年前，還是五年後，他都是那個掌握主動權的人……
喬念快速盤算了下自己所能爭取到的利益，乾脆利落的道：“給我N+1，我現在就能籤合同。”
“你誤會了。”許知言眼中的驚愕隱去，向她解釋：“西寧缺個產品設計，你如果願意的話……”
“我擅長的是軟體，不是硬體。”
喬念態度堅定，語氣清冷，許知言難得被她噎住。
他以後的工作重心會轉到西寧，如果她不去，他們見面的機會就會更少。
思及此，他不放棄的道：“大學的時候學過伺服器硬體開發，這對你來說應該不是問題……”
喬念聽他提起以前，表情有些不耐煩：“我在這是不是影響到你和蘇綰了？”
“這和蘇綰沒關係，是我想——”
“我不管因為什麼，我不同意。”喬念實在不願與他廢話，打斷他蒼白的解釋，擺明立場。
“強制調崗是違反勞動法的，要麼你給我賠償，我和公司解除勞動合同，要麼等合同到期我自己走。”
事情偏離預期，許知言眉頭緊蹙，頭疼的捏了捏眉心。
“喬念，你——”
許知言張口，再一次被打斷。
他不悅的掃眼手機，對面前眼含怒意的喬念說道：“你先回去吧。”
“這事以後再說。”
喬念見他接電話，伸手去拿桌上的筆記本，不小心聽到他手機話筒裡傳出的尖銳且憤怒的男聲。
喊得是“許知言，你TM……”。
後面的內容沒聽清，因為許知言掛了電話。
喬念聽不出來是不是許江，但這個開場白是他的固定臺詞。
以前他們在一起的時候，許江每次打電話，張口就問候許知言他媽。
許知言每次都像此刻這樣，沉著臉掛掉、拉黑，過段時間，對方會換個新的號碼繼續打。
如果是許江，那他還真堅持，五年了，還保持著這個習慣……
喬念覺察到男人身上冰冷的氣息和難以忽略的戾氣，她不想觸黴頭，輕手輕腳的從旁邊過去。
從會議室出來，喬念劫後餘生般舒口氣。
她覺得在調崗的事情上，自己掌握了主動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