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叔也沒動,八成買包子都是個託詞,就是那時候天還早,沒敢叫張偉太早回家,嚇到他們家人。
“這事還和你爺爺有關,當時你爺爺正在和一位先生學本事。他是個初生牛犢不怕虎的,知道村裡發生了這樣的事情,覺得心裡不踏實,就自己上山去了。當時家裡都沒人注意,直到三天三夜之後,你爺爺回來了,一身的傷,比我現在好不到哪去,要不是年輕八成都回不來了!”
“我爺爺?您的意思是說我爺爺進山,是暫時把鬼哭谷那些橫死的鬼魂給封住了?”
“對,就是你爺爺做的,可是現在,你爺爺走了,我又成了這個樣子,咱們村裡就只有你一個點妝匠坐鎮,所以說後面的事情只能看你了!”
此時我的心是拔涼拔涼的,伍叔都能弄成這樣,我可沒有爺爺的本事,這我要是衝上去不是隻有英勇就義的份。
“伍叔,就我這兩下子,在家門口鬧鬧還成,叫我去鬼哭谷,您這不是開玩笑麼……”
伍叔很不雅觀的翻了一個白眼,像是在嘲笑我不自量力,“老子也沒說叫你去鬼哭谷啊,你當我這一身傷是白來的,那些玩意暫時不敢直接進村鬧騰,頂多是些上不了檯面的小打小鬧,你收拾那些就好,我也會盡快養好傷,到時候再說!”
我想起了張偉上次陰氣入體的時候,就是在我家待著的,伍叔說是我的命格可以幫上他,我有了想把伍叔帶到我家去養傷的想法,也方便照顧。
“伍叔,要不我叫村裡人過來幫著把你抬我家去吧,我這命格咱們可以互惠互利。”
這話剛說完,伍叔居然笑了,這一笑可能震動了傷處,疼得哎呦哎呦叫喚。
“三蔓啊,你可別逗你伍叔了,這玩意……太疼!”說完努力伸手捏了一個包子放在嘴邊啃了起來,好像是在證明他自己在家也餓不死的事實。
“你叔我靜養就成,何況還有張偉他媽會過來照顧我,而且我又不是張偉那傻小子,你叔自保能力還是有的,你就別惦記我這點陰氣給你滋補用了,麻溜滾蛋,出門給我把門帶上!”
伍叔又開始趕我,我倒是沒動,而伍叔吃了一個包子之後衝我說道,“哎,今天你這面相有點不一樣啊,剛才出門先走的是哪隻腳?”
我被伍叔的這個問題弄迷糊了,這好好的怎麼說起我出門先邁哪隻腳的事,我使勁的想了好一會,才猶豫的說了右腳!
“那就對了,今天你家八成要有客到,這可是你的貴人,抓住了這次的機會,關鍵時刻沒準還能幫到你不少呢!”
我還沒有伍叔的本事,能從細小微妙之間,就看出點什麼來。
對於伍叔的話我也沒太當回事,只知道他這脾氣犟起來,說不去是一準不會跟我回家的。
在我準備離開的時候,伍叔在裡屋說了一句,“那位貴人到了你客氣點,在別人那他是倒黴蛋,到你這可是正和了你這全陽命格,千萬記住啊,大補!”
我只能哦了一聲朝家走去,村裡現在已經有了不少人走動,我看著那一張張對我依舊避而遠之的臉,想著當年他們是不是也用這樣的面孔,冰冷的面對那一群苦苦哀求,想要一條活路的外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