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利落的穿鞋下床,好在我的行禮還都丟在另外一屋,並沒有收拾。
隨便拽出一條發白的牛仔褲和T恤套在身上,外面加了件夾克,這是我為數不多,但是比較喜歡的穿搭方式,同學曾經笑過我,說這樣加上我一頭利落的短髮,從後面看就是個奶香的小正太,一點不像女孩子。
沒辦法,我從小就沒有被當成女孩子養過,加上脾氣也和女孩不沾邊,別人玩娃娃的時候,我都是和張偉在爬樹抓鳥,下河抓魚。
別人穿裙子的時候,我就是像現在這樣穿的和個小子一樣,頂著頭齊耳短髮滿村子亂跑騎馬打仗。
一股腦把袋子裡的其他東西都倒在炕上,塞進去另外一身衣裳,想了下,還是把爺爺留下的那本書用塑膠袋裹上,也放進了包裡,背上就鎖門出去,奔著伍叔家方向而去。
現在小爺也是一個人吃飽,全家不餓,背上揹包,能瀟灑的說走就走,完成孤單的遠行那種人。
半路上經過村裡唯一的一家包子鋪,我買了十幾個大包子,嘴裡叼著一個啃,走進了伍叔家的大門。
才進門,張偉就發現了我,“喲,你夠快的啊,剛才我還和我舅說聽你聲音還沒起呢,這早點都帶來了,來來來,我幫你嚐嚐。”
我本身也帶著他們的早點,伍叔老光棍一個,張偉這麼早就蹦躂過來,他們應該都沒吃東西呢,巴掌大的肉包子,十來個足夠我們仨吃的。
我吃了三個,喝了一杯水就已經撐得慌了,張偉這貨一口氣吃了四個,還想伸手,叫我一巴掌拍開,“小心撐死,伍叔呢,咋這半天沒見著?”
原本我以為伍叔是在屋裡收拾東西,可這半天也應該完事了,張偉收回爪子,也灌了一瓢涼水才傻呵呵的說道,“我舅?叫我給你打電話之後就出去了,叫咱等著!”
“你也去?”
不知道今天伍叔叫來是要幹嘛,還得帶著行李,但這張偉跟著?難道不是去幹活,而是出去串門啥的?
“那是自然,知道麼,昨個我聽我媽說,大舅今天要進城,我五點就起來了,剛才好懸沒給我舅跪下,他才同意帶著我,真是不容易啊!”
這傢伙比我大幾歲,都快二十了,自從不上學之後,就天天這麼閒逛,仗著家裡底子厚,真是不知道人間疾苦,一心都是吃喝玩樂,我都替他發愁,就這德行,難道以後也和伍叔一樣,打光棍不成?
“我聞見包子味了,三蔓,是不是你來了?”伍叔聲如洪鐘,進門把手上東西一丟,奔著包子就去了,剩下的五個幾乎沒停口,就光潔溜溜,光剩下個兜。
某種程度上,這舅甥倆還真是有異曲同工之妙,三代不離老孃門,古人誠不欺我。
伍叔打著飽嗝,朝他丟下的東西一指,“這個是給你的,防身用,試試趁不趁手!”
被甩在灶臺上的是一根比手腕細些的木棍,大概有三指粗,上面能看出手柄的位置,還有棍身上凹進去,被填上紅底金漆的繁複花紋,別說看上去很有藝術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