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嬗去大將軍府拜會,從來都不會有人認為大漢的這兩位大司馬是在密謀什麼。
即使現在還有人在傳衛霍失和,說霍嬗和公孫賀已經分道揚鑣之類的。但是看到霍嬗隔三差五的往衛青那裡跑,大家都會當做什麼都沒發生。
見得多了自然就是不足為奇,更何況皇帝都不會懷疑這兩個大司馬的忠誠其他人自然也不好說些什麼。
甚至就算是滿朝文武嫉妒衛青、霍嬗的地位高等等,他們可能從其他的方面攻擊這兩位,但是也絕對不會拿忠誠之類的說事。
幾十年的表現有目共睹,衛青就是皇帝最為重視的大將,霍嬗就是皇帝最為愛護的心腹。
這也是過往表現出色、給大家的印象分很高的好處了,這麼兩位重臣不只是在公務上往來很多,私下裡也非常密切,
就算如此,皇帝和百官都不在意,這簡直就是不敢想象的一些事情了。
不過這就是衛青和霍嬗相處的模式,大大方方的就好,這樣反倒是不會有人說什麼。刻意的避嫌、擔心影響,反倒是會滋生一些流言飛語。
忙於備戰的霍嬗在大將軍府做完客,新的一天就是朝著建章宮跑,“陛下,我想了一些關鍵的事情,必須得稟報。”
劉徹有些煩躁了,他剛下朝、剛摟著鉤戈夫人這個新寵,煩人的霍嬗就跑來了。
鉤戈夫人很識大體,立刻起身說道,“陛下,奴告退。”
劉徹立刻伸手拉住鉤戈夫人,嫌棄的說道,“用不著管他,他想一出是一出。對了,你是怎麼進宮的?”
“我有宮符啊,又不是擅闖宮闈?”霍嬗一下子底氣足了,“我還是建章衛尉,公務在身自然也就能進宮了。”
劉徹有些後悔了,“這個建章衛尉遲早要撤掉,只有未央衛尉才好。”
理論上確實如此,只有一個未央衛尉基本上也就足夠了。但是這麼些年來,霍嬗身上的官職基本上只加上去不會減掉,這個建章衛尉顯然也不會去掉。
這就是專屬官職了,只有什麼時候劉徹或者霍嬗沒了,建章衛尉這個官職才有可能告一段落,以後的皇帝說不定什麼時候才會啟用。
霍嬗不管那麼多,繼續說道,“陛下,我現在想到了匈奴可能撤兵、屯兵的位置了。”
劉徹來了些興趣,隨即問道,“那你說說,你覺得匈奴人大概是會陳兵何處?”
霍嬗立刻分析說道,“陛下,如果我們重兵壓進,匈奴人肯定膽怯。到時候他們大機率是要將輜重、牛馬等遷支郅居水。”
郅居水,這就是發源於杭愛山的色楞格河。
劉徹微微點頭,隨即說道,“撤到那邊倒也正常,只不過那也只是匈奴王庭罷了。左右賢王等,他們的兵力不會到那邊去。”
“左賢王可能要到餘吾水(土拉河),右賢王我現在不敢確定。”霍嬗就繼續說道,“不過我想還是浚稽山,這裡我熟、大將軍也熟。”
劉徹也忍不住笑了起來,浚稽山可是一個好地方,霍嬗第一次出征的主戰場就在這一片。
如果和匈奴展開決戰,不管是左賢王還是右賢王,其中一部肯定是要在浚稽山位置和漢軍展開決戰,這也算是匈奴的主力之一了。
劉徹笑著開口說道,“真要是在浚稽山打起來,朕倒是覺得無非是李廣利和他們接戰,輪不到你。匈奴單于的主力呢,你覺得是在姑且水還是在夫羊句山?”
這些地方也都是在匈奴的核心地帶,基本上也就是後世的烏蘭巴托附近了,這也是匈奴王庭所在的主要區域。
真要是打到了這裡,基本上等同於封狼居胥了,基本上就是讓匈奴人退無可退展開決戰。
到了那時候,匈奴人是不戰也得戰了。對於霍嬗選定的預定主戰場,劉徹心裡還是非常認可的,因為這就不是打算打遭遇戰的樣子。
這是準備打到匈奴人的老巢,要逼著匈奴人將全部兵力給亮出來,雙方要正面對壘,在匈奴人的核心地帶展開真正的生死存亡的決戰!
這也符合劉徹的預期,他從一開始就沒打算打一場遭遇戰,而是決戰。
要說領會他的意圖,霍嬗當屬第一。就算此前霍嬗想要推延戰事的時間,可是一旦下定了決心,執行起來就非常堅決。
劉徹頗為得意的對鉤戈夫人說道,“看看,這就是朕一手帶出來的冠軍侯!擒獲匈奴左賢王,縱橫數千裡、使我大漢揚威西域。”
鉤戈夫人就立刻佩服的說道,“奴早年在民間之時就時常聽聞冠軍侯威名,前些年還見著君侯押解匈奴左賢王獻俘。”
溫柔漂亮的女子一副真誠的誇讚,這自然就是讓人覺得非常心情愉快了。
別看鉤戈夫人是在誇讚霍嬗的樣子,可是劉徹是覺得十分高興,這是誇到了他的心坎上。說到底霍嬗就是他的弟子,全天下都知道兩代冠軍侯都是他的高足。
培養出來一個霍去病本身就足以自豪了,而劉徹不一樣。他在培養出來了一個霍去病之後,又培養出來了一個霍嬗去完成霍去病未竟的事業。
這麼一想的話,這自然是更加值得驕傲和開心的事情了。縱觀歷史,能有幾個人培養出來兩名絕世大將呢,他劉徹就做到了!
吃瓜的霍嬗不滿的說道,“陛下,春陀不在之後,您跟前的這些人都沒了規矩。”
劉徹頓時一臉煩躁,沒好氣的呵斥,“沒人給你奉座,沒人給你拿來瓜果,這就是沒了規矩?這都是多大的人了,還喜歡吃零嘴!”
這也是劉徹的無奈啊,他教的徒弟什麼都好,就是有些時候看起來就是長不大一般。
這都是當爹的人了,可是飯還是不好好吃,整天都是零食不斷。坐沒坐相、站沒站相,習慣了懶洋洋的躺靠著吃著瓜果零食。
這威風凜凜的冠軍侯是如此德行,也不知道會讓多少人失望!
對於劉徹的一些吐槽,霍嬗就裝作充耳不聞,他早就習慣了被調侃了。要是什麼事情都敏感,他就不會在劉徹面前這麼些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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