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說了,現在還有榮華富貴、安逸舒適的日子,好端端的自然就不可能想著去死的事情。
無非就是霍嬗對於生死的事情相對看的開一些,他倒是希望劉徹能夠在面對生死的問題上學一學其他的漢朝皇帝。
比如說劉邦,知道自己要死了,直接打發了想要‘挽救’的醫生,隨即就是開始安排自己的身後之事。這樣的一個皇帝在臨終前,何其灑脫!
漢景帝也差不多,知道自己病勢越來越重,他自知不行了,於是病中為太子劉徹主持加冠。
甚至就算是晚年迷信鬼神的漢文帝,那也是在晚年‘幡然醒悟’,大興禮、寬仁節儉,就連身後之事也都是想著不給百姓增加負擔。
這些顯然都算得上是最好的榜樣作用了,都是劉徹可以學習的,只可惜現在看起來有這麼多的榜樣,劉徹未必就是能夠看得開。
溜達著的霍嬗又到了椒房殿,“我冬天的時候出征,算算時間也就是一個多月了。”
韓芸娘愣了一下,隨即說道,“那我就想殿下請旨,近些時候多多出宮,好回府伺候君侯。”
“也好。”霍嬗大大咧咧的答應下來了,他可不會在椒房殿和韓芸孃親熱,“本來也就是無憂離不得你,要不然你早就該回去了。”
韓芸娘也是沒法子啊,她在冠軍侯府的時候可是非常自在,算得上是女主人。就算是後來有了個林媚,看似兩個人都只是侍妾,但是也有先來後到啊。
在霍嬗沒有一個正經夫人的時候,韓芸娘就是佔據著先天的優勢,四大家將等也比較認可她。而有了霍無憂,基本上就是所定了‘主母’的身份。
而在宮裡雖然有衛子夫的照顧,不過韓芸娘還是謹小慎微,她到底也是在宮中長大,在這裡的規矩、在這裡的禮儀等約束,那都是清楚的厲害。
只不過現在的韓芸娘在椒房殿住了快兩年,從有了身孕之後就被接了過來。看樣子霍無憂不到兩三歲,是不可能出宮的。
霍嬗要是有什麼三長兩短的,那可能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霍嬗即將出徵,這顯然也就是不折不扣的大事,起碼已經定下來了徵期了。
衛子夫也過來了,好奇問道,“怎麼又來了?難道還有什麼事情?”
“剛和陛下商量了一下徵期,我大約一個半月後動身。”霍嬗就開口說道,“因此過來和姨婆說一聲,該給我準備的衣袍、衣被,姨婆也早點準備。”
衛子夫看了一眼躺在地板上享受著韓芸娘按摩的霍嬗,也不知道心裡在想些什麼,只是輕輕的嘆了口氣,該準備的確實要準備。
雖然霍嬗不是第一次出去打仗了,可是每一次到他出徵的時候,衛子夫肯定少不了會有一些擔心,這是不可避免的事情。
誰讓霍嬗是她的孫輩呢,而且還是一個自小就在身邊長大、這麼些年一直幫忙傳遞資訊,這孩子實在是太重要、太懂事了。
而霍嬗每次出征,他自己那邊肯定是要準備一大堆東西,刀槍、戰馬的自然不用多說,可是其他人也會為他準備。
像衣服、水袋等,衛子夫這都是包攬的,霍嬗的每次出征,一些日常所用的東西都是衛子夫提前準備的,包括很多的替換甲冑等也都備著。
而衛青那邊也會安排不少東西,不誇張的來說,霍嬗要出征,他只需要知道徵期就行,到時候直接出發。
他要是圖省事什麼都不準備也沒有任何的關係,衛青等人會從戰馬、武器到日常的用品等等全都給準備齊全,一點都不需要操心什麼。
不過衛子夫還是有些擔心的問道,“怎麼選在寒冬的時候出發了?”
“提前過去,到時候揮師北上的還要留點時間檢閱兵馬。”霍嬗就懶洋洋的說道,“陛下也說我準備的不錯,那就算是定下來了。”
既然話都已經說到了這個地步了,衛子夫自然也沒什麼好說的了,因為這些事情她本身就不算是特別懂。
給霍嬗準備出征的物資等等不要緊,這些她算是得心應手。可是什麼時候出征、為什麼要出征,那就不一定是她這個皇后能知道的事情了。
衛子夫隨即看向韓芸娘說道,“這些年你多回府,無憂這邊也離不得你。”
這就是韓芸孃的待遇了,雖然霍無憂是衛子夫在帶,但是皇后怎麼可能真的時刻都在照料霍無憂呢。
更多的時候還是韓芸娘在帶,衛子夫安排了不少嬤嬤在幫忙照料,所以霍無憂還真的是離不開韓芸娘,看不到衛子夫倒是不算什麼。
畢竟白天的時候誰都可以帶著霍無憂,這孩子也是乖巧不哭鬧。真要是有人給抱走了,這孩子估計也都是一臉開心的可愛笑容。
但是到了晚上就不行了,霍無憂到時候肯定要找他的娘,要不然就是睡不踏實,甚至可以說根本就不睡。
這也是和很多的孩子一樣,一到睡覺的時候就開始認人了。
霍嬗就笑著開口說道,“姨婆,這一趟不要給我準備太多甲冑。這一趟得在春天開戰,到時候草原上肯定比較泥濘不好走。”
衛子夫就不樂意的說道,“你是大司馬驃騎將軍,甲冑還用你親自運送?多帶幾身甲冑,破損了就換。我跟你說,甲冑不及時更替,說不定要出事。”
霍嬗就笑著說道,“甲冑能修補,大不了換點葉片就行。”
霍嬗說的是實情,甲冑有些破損換掉甲片等就行了,畢竟現在很多的都是扎甲。
衛子夫就瞪眼說道,“出息了?現在我的話也不聽了?你是大司馬,就缺你一身甲冑了?平時不知道勤儉,到了戰場上破損的甲冑都不捨得換了?”
這哪跟哪啊!
一時間無語的霍嬗實在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那就什麼都別說,虛心的聽著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