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侯!”旁邊的陳居大聲喊著,“抽它!”
霍嬗沉住氣,微微調整一下坐姿,然後雙腿狠狠的砸了一下馬腹。
駿馬嘶鳴一聲,立刻人立起來。兩隻前蹄蹬蹋,隨即落地後一邊打著響鼻一邊搖晃著腦袋繼續狂奔。
不打仗的日子,看起來就是無比的簡單和放鬆。霍嬗喜歡軍營裡的生活,忙碌而又充實,比起勾心鬥角可強多了。
回到軍帳的霍嬗脫掉衣服,喊道,“一會兒隨我去河裡游泳,好好比一比誰遊的更好。”
既然已經降服了大宛,自然就不再決堤,貴山城現在又有水源了。
趙安國歡歡喜喜的跑了過來,說道,“君侯,今日又送來了三匹馬,都是上等好馬!”
霍嬗就吐槽說道,“我做不了主,有執驅校尉、有大鴻臚,還有繡衣使者,我藏不下來馬。”
執驅校尉,就是為了這一次征討大宛特別安排的負責驅趕馬群的,這裡頭有馬場的人,有負責相馬的,有獸醫等等,都是盯著這群馬呢。
繡衣使者就不用說了,這些人身穿繡衣,手持節杖和虎符,四處巡視督察,發現不法問題可代天子行事。
實際也就是類似於錦衣衛,霍嬗這樣的大將領兵在外,軍中不可能沒有皇帝的耳目。
“上等馬我不敢想,中等的總該有一匹吧?”趙安國就諂媚說道,“君侯,好些人都在等著呢。”
沒有軍侯不愛馬,看到了這些汗血寶馬,軍中上下的將校都眼巴巴的盼著呢。
“現在我說了不算,到時候陛下必然會施恩。”霍嬗就認真說道,“現在就算是義渠侯和貳師將軍都不準取馬,你就別指望了。”
趙安國也就明白了,回長安後會有封賞,現在的霍嬗真的不能代替皇帝去做一些事情。
至於霍嬗現在天天在忙著馴馬,其他人就當做正常。
這位冠軍侯的待遇是其他人沒辦法與之相比的,真要是鬧的急了,他可以不要臉的說是先馴著,沒打算私自留下來。
舒舒服服的洗完澡,霍嬗問道,“康居的援軍怎麼來的這麼慢?兒郎們多半是都等的有些煩躁了。”
公孫敖就說道,“只怕是一些沒卵子的東西,我們圍困貴山一月有餘,他們爬也該爬到了。今日烏孫騎兵還過來了,也是朝秦暮楚的東西。”
霍嬗忍俊不禁,說道,“見到我大軍破了貴山城,烏孫人就機靈了。破大宛易如反掌,他烏孫也強不到哪去。”
此前應霍嬗邀請,烏孫說是派出三千騎兵隨行作戰,只是一直都是保持著距離,半點參戰的意思都沒有。
可是現在大軍破城了,烏孫人就積極了,主動靠近不說,還請求參戰。說到底就是看到漢軍的實力之後,這就熱情、老實了,沒了三心二意。
回到了軍帳,霍嬗就問道,“兒郎們這幾天歇的如何了?”
公孫敖信心滿滿的說道,“就等著康居人來援,要我說出徵這一年,也就是這個月最為舒服。”
這麼說絕對沒問題,別看此前還是在打仗。但是大軍圍城,也沒有什麼像樣的戰鬥,士兵們也不緊張。甚至攻打大宛以來,真正的戰役也就是兩次,烈度也不大。
破了貴山城,補給就更為豐富,吃的好、喝的好,士兵們雖然不會樂不思蜀。但是出征以來,這一個月確實就是最為舒服的。
“到時候盯著大宛人,免得他們反戈一擊。”霍嬗就提醒說道,“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公孫敖自信說道,“將軍放心就是,他們若是出戰,箭矢不會給足。”
“現在就怕走漏了風聲,就怕那些康居人聞風而逃。”霍嬗就說道,“真要是順手滅了康居大半軍馬,以後打匈奴就容易些。”
聽到霍嬗繞了一圈還是想要打匈奴,公孫敖等人也不說話。
這事情他們明白,大宛、康居等地,就算是匈奴人的後方了。
若是能夠將這裡給控制住,再加上有著一個烏孫,匈奴人的活動空間就越來越小,兩路夾擊也不是不可能。
等吧,現在也只能等著。
一是等著李廣利破了鬱成城,讓大軍回返的時候更為順利。
二是在等康居的援軍,看他們什麼時候才會真正的過來。
三是在等大宛的貴族交出贖金,好馬沒有人嫌多。數萬大軍出動,戰利品當然是越多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