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登的表情一言難盡,他已經做好了在風雪天的出關、越過沙漠,在西域找到霍嬗。
可是現在呢,他在驛站裡看到了霍嬗帶領的大軍,明明就是來傳旨的。可是現在倒好,有的人膽大包天,居然沒有奉詔就先回軍了。
“表叔,可看到了這些馬了?”見到親人的霍嬗非常開心,炫耀著戰利品,“這就是我從大宛帶回來的天馬,這一百匹都是良馬,還有六千餘匹這樣的天馬!”
衛登看著話癆的霍嬗,可是非常的擔憂,“嬗兒,現在是說這些的時候嗎?”
霍嬗就非常納悶了,不解的問道,“表叔,這麼說是什麼意思?”
“你無詔率軍回師,這是什麼道理?”衛登氣急敗壞了,滿是擔心,“你本來立下大功,現在就要成大錯了!”
霍嬗信心滿滿的說道,“我有陛下口諭,率軍回返肯定沒事!”
衛登聽到霍嬗這麼說,心裡稍微安穩一點。可是忽然間又開始懷疑,這極有可能是信口開河,陛下到底有沒有口諭,誰也不知道這件事情。
甚至沒有明發的聖旨,現在霍嬗這樣的回軍就是落人口實了。
“表叔,我心裡有分寸!”霍嬗得意的指著馬群,“那是我的元寶和盜驪,你也先選一匹馬。只是現在怕有點難,想法子先馴一匹,這裡頭好多匹馬都是此前被人馴過。”
看著龐大的馬群,衛登心裡非常的開心,“先前見著那些烏孫馬本就覺得好,可是如今再看看這些天馬,無怪博望侯此前數次誇讚。”
可不就是這麼個道理麼,真的是貨比貨得扔。以前見到烏孫馬的時候就覺得非常好了,可是現在見到汗血馬,那就沒法子比了。
衛登非常開心,“七千匹?你怕是將大宛的良馬全都給帶回來了吧?”
“差不多,大小馬能帶走的都帶走。”霍嬗得意洋洋的說道,“普通的馬我都懶得要,只要這些天馬。”
衛登就好奇問道,“先前在長安的時候就聽說了,你殺了大宛國主,另外立了一個國王?”
看到霍嬗點頭,衛登一下子就更加不知道該如何說了。本來覺得霍嬗私自回來就是已經膽大包天了,結果還是小瞧了他,他膽子是真的大。
“你這一次前前後後斬首得有兩萬級了吧?”衛登羨慕的說道,“你這才多大,兩次出征就已經陣斬超過了三萬。”
霍嬗謙虛說道,“哪有那麼多,打匈奴那次陣斬的不多。不過仔細算算,差不多也該是這個數了。”
衛登壓低聲音說道,“長安的方士被殺了不少,太子殿下震怒,我來的時候就聽說拿了不少人入獄。”
霍嬗對此一點都不意外,皇帝要是一點都沒有表示才是怪事情,現在很多人想想估計都是心有餘悸的,煉丹早就成了一股子風氣了。
方士在煉丹、吃丹,皇帝或者那些權貴們也都是如此,這是一個個的都拼著拿重金屬等東西往肚子裡塞。
霍嬗就關心問道,“我出征這一年,現在長安城裡頭有什麼大事嗎?”
“也沒什麼大事,無非就是建章宮建好了,陛下搬去了建章宮。”衛登羨慕的說道,“你也知道建章宮,比未央宮看著更為華貴。”
這一點霍嬗也心裡有數,建章宮是真的‘千門萬戶’,比起未央宮要更加的華貴一些。皇帝搬去了建章宮,也不足為奇。
“我早就說過要在上林苑起宅院,這一趟肯定能如願了。”霍嬗得意的說道,“等著看吧,我這一趟回去肯定更為尊貴。”
衛登一點都不懷疑這一點,誰都知道霍嬗一旦回長安,必然就是大司馬驃騎將軍了,大漢的第三位大司馬就要出爐了,這是勢不可擋的事情。
至於霍嬗的那麼點麻煩,實際上還是要看皇帝的意思,皇帝要是依然寵信自然一切都好。
“回長安之後,你本分一點。”衛登看著霍嬗,警告說道,“阿翁和阿母都說了,你回去之後收斂點性子,切不可張揚。”
霍嬗還是左耳進右耳出,當著衛青的面態度會好點。但是衛登來說這些,那就不行了。
衛登也看出來霍嬗的態度,可是也沒法子啊,兩人雖然差著輩分,可是年齡相仿。
“對了,你那二叔添了個兒子,取名霍禹。”衛登繼續說道,“你叔父現在是一子五女了,滿長安的權貴現在都在求娶你那幾個妹妹。”
霍嬗立刻覺得有些不對勁了,他出徵之前,自家二叔才三個女兒。現在呢才出來一年多,就又生了一子二女。
不過話又說回來,自家二叔說不定還要繼續生一兩個女兒湊齊七朵金花。至於獨子霍禹被慣壞了也正常,全都指望著他傳承香火呢。
“二叔家的事情我懶得過問,只是我家幾個妹妹還沒定親吧?”霍嬗就說道,“太子表叔,他沒說要讓我妹妹入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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