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通往大漢的必經之地了,手握貴山、鬱成兩座大城,他這個被推選出來的臨時國王才能坐的穩。
大宛想要降,可不只是說交出來糧食輜重、馬匹和工匠等就行,投名狀也是必須的。
投名狀,自然也就是將鬱成城攻克。
這符合昧蔡的利益,可以手握一座重城,這件事情他可以接受。
至於和大漢一起攻擊康居,這件事情實際上有不少大宛貴族心裡難以接受。
康居本來是馳援大宛的,但是現在要被背刺了。真的要是打了康居,必然會使得兩國交惡,康居也算得上是一個大國,實力甚至比大宛稍微強點。
但是昧蔡等人也覺得如果能夠一口氣擊敗康居的主力,那也未必是什麼壞事情。鄰國的實力被削弱,以後的大宛就可以得到更多的喘息空間。
李廣利對於去打鬱成城這件事情還是有些執著,去年他就在那裡敗了,現在可以一雪前恥。
霍嬗看到新任大宛國王離開,笑著問道,“義渠侯,你覺得這位大宛國王靠不靠的住?”
公孫敖就笑著說道,“這人只怕是有些狡詐,無非就是趨炎附勢之輩。只是對我大漢來說,這並非壞事。”
雖然現在可能是形勢比人強,所以大宛上下不得不接受一些苛刻的條件。等到漢軍退了,這些人也有可能會翻臉不認人。
不過漢軍來了一個下馬威,他們可以打破貴山城一次,就可以打破第二次。和大漢交惡,說不定有可能再次引發漢軍的征討。
大宛人不得不考慮這些現實問題,也不得不想清楚和大漢為敵需要付出的代價。
趙安國回來了,說道,“將軍,我已經斬了毋寡的子嗣。”
霍嬗很滿意這個做法,這也算是斬草除根吧。就算有些大宛貴族不滿,這件事情也必須要做才行。
毋寡的子嗣留下來,那麼昧蔡的地位就不穩,大宛的立場就有可能會鬆動。選擇一個對大漢諂媚的大宛國王,這顯然更加可靠。
霍嬗仔細想想,問道,“現如今我們得了多少馬?”
“上等馬百匹,中下等馬五千有餘。”趙安國眉開眼笑的說道,“公馬、母馬皆有,馴養馬匹的馬奴九百人。後續各部能送來上等馬五十,中下等馬一千。”
對於這個數字,霍嬗基本上是滿意了。看似加起來是不到七千匹馬,相比起大漢的馬匹超過六十萬不值一提。
但是有些時候不能光看數量不看質量,這七千匹馬都是汗血馬,帶回大漢就能夠為大漢持續的培育、改良馬種。
大宛國內成年、亞成年的公馬和母馬不說被一掃而空,但是大部分都要被漢軍帶回去了。
大宛想要再恢復這樣的汗血馬規模,不是三年、五年就可以達到了。沒有十年的時間,他們很難再有這麼龐大規模的馬群。
優秀的馬大部分被帶走,接下來的大宛人就要騎乘一些普通的馬匹了。
霍嬗笑了笑,對公孫敖說道,“若是康居人來的快,我們還可以再打一仗。輜重也該派人運了,我們最多還有半月就該回程了。”
時間的視窗越來越緊,霍嬗等人也不得不考慮回軍的事情了。這一次出來,已經經歷一年了。
這還是霍嬗等人,李廣利帶的部隊,出征已經兩年多了,等到他們回到大漢的時候,出征時長就是三年多。
不是霍嬗不想打,而是士兵們已經達到了極限,一支軍隊在外打了三四年時間,士兵們的忍耐力早就達到極限。
公孫敖就笑著說道,“大宛人已經押運奴僕開始運糧,我們到蔥嶺都不用擔憂。”
不只是到蔥嶺,就算是翻閱帕米爾高原,一些髒活累活都是大宛人在承擔。更準確的來說,是大宛人的奴隸在做。
這是奴隸制的國家,自然也就別指望什麼人權了。
霍嬗微微點頭,“貳師將軍去打鬱成城,我們去等著康居援兵。要是再能斬獲一些,這一趟封侯的人只怕不少。”
到時候,霍嬗覺得自己就該考慮闖禍的事情了。
公孫敖和趙安國等人也開始期待起來了,大宛雖然看似沒有滅國,但是本質上和滅國沒有區別。
戰利品已經足夠豐厚,再加上還有諸多的繳獲,回長安必然得到封賞。
可是對於將軍們來說,沒人會嫌軍功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