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軍繼續圍城,漢軍的攻城器械也在不斷增加,不時會有一些石頭飛向貴山城外城。
與此同時,貴山城內的飲水問題越來越凸顯了,漢軍圍城已經二十五天了,斷水已經二十天了。
“將軍,這麼耗下去也不是個法子。”雖然看似有些優勢,不過公孫敖也有擔心,“只怕貴山城還未糧食、飲水徹底斷絕。”
霍嬗點頭說道,“怕是如此,都說貴山城內無水井,看樣子他們還能從其他地方弄些水。”
指著大山,公孫敖問道,“說不定是從山上有河流入城中。”
這樣的可能性自然是存在,但是方方面面的情報就是如果只是靠城後的大山,也僅有一些小溪流,還不是直接流入城中。
斷絕河流,霍嬗不認為是有問題,這個策略是對的。只是沒有想到貴山城還有些儲水,以至於拖了二十天還未崩潰。
公孫敖繼續說道,“這麼下去,我軍的糧食怕是不夠了,康居的兵馬隨時都有可能來援。”
霍嬗仔細想了想,說道,“我心裡有分寸,這兩天令將士們多備石塊,晝夜不息的猛攻外城。”
加強攻勢,這看似是一個不錯的辦法,只要攻破了外城,大宛人的抵抗意志就會被削弱。
公孫敖去執行命令了,前幾天就用拋石機在攻擊,只是攻擊造成的實質性傷害比較有限,那現在就提升強度。
李廣利再次過來,“將軍,大宛派出使臣了。”
霍嬗來了興趣,問道,“使臣?只怕是又來求和的,可提了大宛王的腦袋?”
看到李廣利搖頭,霍嬗直接說道,“那就用不著見了,貳師將軍直接告訴他,想要我天漢退兵,本將軍先前提的那些必須要做到。”
李廣利也不好多說什麼,雖然他不太認可霍嬗的做法,可是官大一級壓死人,更何況這還不只是大一級呢。
霍嬗回到營帳,將馮旦叫了過來,“看好了,我教你怎麼用這些東西。”
馮旦聚精會神的看著,而霍嬗小心翼翼的將一些粉末混合,然後取出打火石。
當火星落在粉末上的那一刻,一股硝煙瀰漫,也有輕微的爆炸聲。
馮旦指著堆在角落裡的幾個包,問道,“君侯,這些玩意兒也太危險了,只怕是不太妥當。”
陳居等人也是連連點頭,君侯自出徵以來時常‘煉丹’,帶了一大堆東西呢。可是現在再看看,哪裡是煉丹啊!
霍嬗就笑著說道,“分開裝的問題不大,這兩天你仔細的學學。過兩天你去破城,首功我給你記下。”
馮旦又是驚喜,又是為難,“君侯,我是冠軍侯部曲,我要軍功何用?”
“糊塗!”霍嬗立刻罵道,“你們幾個和我一家,我能不為你們謀前程?當我部曲是好,你們兒孫也能跟著我,那也比不上身上有爵位、官職!”
趙從校和劉徵奴也都是低著頭不說話,他們都認為自己天生的宿命就是護衛君侯,而不是其他。
陳居又是感動,又是勸諫,“君侯,這幾個小的有些本事,還是留在君侯跟前最好。”
“陳叔,你們幾個我暫且不說,傷的傷、殘的殘,我不養著誰管你們。”霍嬗語重心長的說道,“也是阿翁記掛、我也能顧著,若是以後呢?我若是沒了,或是我子嗣不爭氣,你們能有安穩日子?”
看到陳居還想說話,霍嬗抬手打斷,“讓這幾個謀個官職,以後就是我兒孫靠不住,你們日子也能過的下去。”
陳居急忙說道,“君侯,不至於、真的不至於!”
“你們也都不是家中獨子,謀個官職就放出去,讓你們弟弟過來。”霍嬗等著馮旦等人,說道,“去了軍中,以後也能隨我出征!”
陳居急的直跺腳,可是也沒法子,因為這一幕他經歷過。
將軍在的時候也是如此,總是給一些身邊人立功的機會,要不是他們幾個殘了、傷了,也不會一直留在冠軍侯府。
霍嬗就說道,“過來,我教你們配置火藥,一口氣毀不了城,也足以讓他們膽寒!”
馮旦幾個低著頭、淚水忍不住的嘩嘩流,誰對他們好、他們自然是心裡有數。
“不爭氣的東西!”霍嬗笑罵說道,“這是讓你們去送死呢!這玩意兒說不準就炸了,到時候屍骨無存,還以為我對你們好嗎?”
馮旦用手背一抹淚,咧著嘴就笑,“君侯,真要是有險事,也得是我們這些人去!”
霍嬗指了指貴山城方向,說道,“明晚你們摸黑過去,在城下找城牆破漏處,我將火藥配好、包好,你們記好點著了引線立刻跑!”
陳居立刻敲著馮旦等人的腦瓜子,“聽仔細了,君侯要破城,你們不可誤了大事!”
危險什麼的,馮旦等人一點都不怕。就算是屍骨無存也不要緊,他們生來就是做這些事情的,不能誤了君侯大事。
本章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