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雖如此,不過霍嬗還是將軍報取來,仔細的看著、研究著。
“過冬。”看著趙破奴的軍報,霍嬗擔心說道,“這個冬天不好過啊,準備工作算是很充分了,現在也有些緊緊巴巴。”
還是因為天氣惡劣,再加上大漢的國力不如以往,所以即使提前進行了很多的準備工作,只是現在看起來還不算是絕對的充裕。
這也就沒辦法了,一方面是克服,另一方面就是儘可能的尋求物資,大家要咬咬牙,將這個難熬的冬天給渡過。
劉漠關心問道,“君侯,是受降城那邊物資不夠?”
“算不上,說到底還是人太多了。”霍嬗就笑著開口說道,“本來覺得牧草肯定是夠了,現在看看還是要掉膘。”
這一下劉漠就擔心起來了,“戰馬掉膘?”
這可是大事啊,選擇在春天對戰匈奴,就是因為大漢這邊掌握著青貯,可以讓戰馬在這個冬天儘可能的減少掉膘的情形。
而現在一旦戰馬掉膘,就意味著戰馬的馬力會受到影響。真的到了冬天開戰的時候,漢軍騎兵的優勢說不定就會被削弱了。
“倒也不至於特別擔心,我們的戰馬雖然會掉膘,只是比匈奴人要強不少。”霍嬗不是特別擔心,笑著說道,“我們損失一成、兩成,匈奴人要損失四成。”
即使是有青貯、即使趙破奴等人在夏天和秋天也儲備了不少乾草料,現在也只是勉強夠用,可以讓大漢的戰馬不至於掉膘特別嚴重。
稍微克服一下的話,這也不算是難以接受的事情,春天到來的時候,漢軍的戰馬還是可以保證著不俗的戰鬥力,起碼是夠用了。
而匈奴人那邊,顯然就不會這麼樂觀了。
大漢現在的壓力不小,可是匈奴人更加不輕鬆。
這就是一個抗壓能力的比拼,不管是哪一方先撐不住了,那就意味著滅頂之災的到來。
這也可以算得上是此消彼長的過程,雖然漢軍的優勢看似是變小了一些,可是還是掌握著一定的主動權。
主動權還在手裡,這對於霍嬗來說顯然也就足夠了。
霍嬗繼續專注的在看著軍報,大軍的一系列情形都應該瞭解,一些資訊也需要及時的掌握和更新。
這些也都是他該做的事情,畢竟這些兵馬都要歸他節制、部屬。
雖說現在是冬天,再加上資訊的傳遞速度不能最及時,不過不管怎麼說,儘可能的早一點掌握到軍情,那也都是重要的事情。
劉漠端來烤肉,說道,“君侯,該進餐了。”
霍嬗點頭問道,“將士們安排的怎麼樣了?”
“安排好了,本就是不缺軍糧,還能讓他們餓著不成?”劉漠就笑著開口說道,“營帳也都搭建起來了,該砍柴、取暖的,也都安排了。”
這些事情看起來也確實不需要霍嬗擔心太多,畢竟跟著一起出徵的可謂是精兵強將,中低層軍官的素質也都比較出色。
這自然也就稱得上優勢了,尤其是在行軍的過程中,可以讓霍嬗少操心很多的事情。
劉漠繼續開口說道,“聽聞君侯來了,還有些人想來拜會。只是君侯的性子我們也都明白,肯定不願意那些人來打擾。”
霍嬗對此也不反駁,笑著開口,“這倒也好,省了很多麻煩。”
不要說在地方了,就算是在長安,想要和霍嬗拉近關係的人也不在少數。遇到了機會肯定要攀上,沒有機會也要爭取創造出一些機會。
這類情形霍嬗也算是見多了,不要說他知道怎麼樣去應對,他手底下的部曲也都明白該怎麼安排。
也不用擔心得罪人,說到底就是霍嬗的身份足夠高,不用在意一些人情世故。
在長安的時候,霍嬗就不在意得罪一些權貴,就算是三公九卿或者是一些列侯,在他這裡也不見得就是多給面子。
而到了地方郡縣,即使是太守這些人,在霍嬗面前也只能說沒有任何值得高看一眼的地方,那就更加不用在意所謂的得罪人了。
趙河西也走進營帳,說道,“君侯,令人取來了往年的軍報。”
霍嬗開口說道,“讓文書仔細甄別一下,看看有沒有匈奴人南下的預警情報。”
雖然距離邊關還有段距離,不過霍嬗的準備工作還是非常詳實的,任何一些蛛絲馬跡也不會放過。
拿著這些的地方郡縣的軍報,實際上也就是為了更好的去找到一些匈奴人南下的路線,或者是看看其中有沒有一些匈奴人南下時的兵力情況。
說到底就是匈奴的一些狀況不一樣,很多的時候匈奴只是一個統稱,內部的各個部族也都是林立,偶爾也會互相攻打。
手裡有著更多的資料,才可以更好的去應對可能爆發的戰爭。
弄清楚了匈奴可能的一些勢力劃分,也好有機會各個擊破,或者是收為己用。
霍嬗還是比較大度的,不是說匈奴人就絕不接納。現在的大漢也有不少投效而來的匈奴人,他們的一系列待遇也不會差、不會被區別對待。
只要能夠為大漢效力,那就算得上是大漢的子民了,就是值得被認可了。
放在軍中也是一樣,投效而來的匈奴人如果能夠出力、幫助漢軍擊敗匈奴,那自然是最好不過了。
可以說霍嬗的要求真不高,手段等也算得上是比較靈活。
因為他就是一個務實主義者,只要能夠幫助他打敗匈奴,那麼很多的事情自然也就是變得很好商量了。
而那些人要是不能為漢軍效力,或者是想要螳臂當車,到時候自然也就不會有任何的心慈手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