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軍侯自從凱旋以來,基本上是‘深居簡出’,據說只去過長平侯府拜會。
其他時間要麼是在宮裡、要麼是在府裡,而現在忽然間就要宴請‘舊部’,那簡直就是平地起驚雷了。
前幾年霍嬗的顯赫,只是因為他是承襲了冠軍侯的爵位,以及皇帝對他的偏愛有目共睹。
可是今年的情況就變了,霍嬗隨軍出征立下大功。現在他受關注不只是身份了,也包括他的能力。
而霍嬗此刻又被叫到了皇宮,劉徹直接打趣,“好端端的,怎麼想要宴請你阿翁舊部了?”
“還不是有人在催、有人在試探嗎,我也是無奈之舉!”霍嬗就吐槽著,“陛下,我這驃騎將軍不管事,他們怎麼就想要投在我門下?”
劉徹笑著說道,“你是冠軍侯,大將軍現在身體不好,以後想要立軍功,除了找你還能找誰?”
霍嬗就壞笑著說道,“不是還有個貳師將軍麼,以後也可以投效在他的門下。”
劉徹瞬間惱火起來,抓起竹簡扔了過去。霍嬗靈活躲開,他可不會站在原地挨砸。
李延年和李夫人都非常的尷尬,李廣利首戰不利,白白浪費了陛下為他準備的封侯機會。
他們也恨霍嬗,有事沒事就把李廣利拎出來拷打一番!
“你躲是躲不掉的,不說大將軍回朝之後,就是現在也該如此。”劉徹好整以暇的說道,“冠軍侯、驃騎將軍,要不是年齡差點,我就給你大司馬了。”
霍嬗就說道,“陛下,我不結黨。”
“誰說你結黨了?”劉徹正色說道,“你阿翁那麼大的威信,他過世後尚且有人自尋門路。大將軍功勞、威望之高,何嘗不是有人改換門庭!”
劉徹認真起來,苦口婆心的說道,“那些人攀附你,無非就是你有本事帶他們立功。有本事的,你只管用。”
衛子夫和劉據希望霍嬗早點扛起來衛霍的大旗,這是他們在朝堂的助力。有這樣的一個助力,就沒有什麼人膽敢構陷太子。
皇帝也需要霍嬗早點扛起來大旗,因為朝中無將,現在只有一個大將軍衛青。
說來劉徹也是鬱悶,早些年衛青打出來了,他有了大將軍。隨後霍去病橫空出世,劉徹手裡兩個大將軍之選,幸福的煩惱是還要考慮分權才行。
可是現在呢,衛青年老體衰了。霍嬗看似是打出來了,可是年齡就顯得尷尬一點了。
朝中無將,現在無比強盛的大漢,居然沒有合適的大將軍之選!
劉徹繼續說道,“你是朕教出來的,只管放心用人。以後打仗的事情,朕還是要指望你帶兵。”
“一戰還不夠,我還要再打一兩場才行。”霍嬗就說道,“這一次贏了,有些人心裡還是不服氣,覺得是大將軍之功。”
劉徹何嘗不明白這個道理,看似霍嬗是功冠全軍,救出趙破奴、燒燬匈奴輜重、俘獲匈奴左賢王,這都是大功。
但是大將軍衛青的威望太高,很多人下意識的會認為這一切都是霍嬗蹭的軍功,是衛青的部署安排。
霍嬗崛起的勢頭非常猛烈,只是也會有人心裡有些許嘀咕和懷疑。
霍嬗沒有獨自率領過大軍,現在也是他的一個短板,甚至是比起年齡更加的令人在意。
“你還是想要去打大宛?”劉徹坐起身,認真問道,“兜了一圈,又是在向朕討要這差事?”
“除了打大宛,我還能去打哪?”霍嬗反問道,“東越、南越都已平定,巴蜀也平定,自大的夜郎滅國了。朝鮮滅了設定四郡,我現在也是拔劍四顧心茫然!”
劉徹頓時樂了起來,“拔劍四顧心茫然?你什麼時候有這麼好的學問了?”
“我本來就有學問,只是不愛顯現!”霍嬗知道劉徹的文才很出眾,插科打諢說道,“一兩句還行,讓我做賦肯定不行。”
劉徹哈哈大笑,打趣說道,“做賦?我看你是做夢!朕是讓你打匈奴,你偏偏盯著大宛做什麼?”
“打了西域,我才好打匈奴!”霍嬗說的也不是誇大,“西域本來就是不安分,得收拾才行。西域拿下了,就是斷匈奴右臂。”
哪怕是到現在,西域諸國也時常攻劫漢使、刁難漢使,匈奴在西域的統治還沒有從根本動搖,一些國家懾於匈奴的壓力也會給大漢帶來一些壓力。
此前張騫通西域,一方面使漢朝對西域的瞭解更為深入,另一方面擴大了漢朝在西域各地的影響,從而為漢朝擊敗匈奴在西域的勢力,並最終統一西域奠定了基礎。
只是這還遠遠不夠,必須要將匈奴的勢力從西域趕出去才行。
現在大漢在西域還沒有任何的軍事存在,西域都護府是在漢宣帝時期。
歷史上的大漢第一次在西域有軍事存在,也就是在攻打大宛之後,才會設定使者校尉,率士卒數百人在輪臺、渠犁一帶屯田積穀,以供應出使西域的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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