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徹好奇問道,“你要工匠做什麼?”
霍嬗就說道,“先前看了貳師將軍送回來的軍情,大宛城內沒有水井,全靠城外大河。他們若是不降,我直接讓大宛城外的河川改道,使其無水可用。”
劉據咳嗽一聲,說道,“嬗兒,你這有些過了。”
霍嬗滿臉不在意的說道,“表叔,打仗呢,哪能有什麼心慈手軟。”
霍嬗隨即看向劉徹,繼續說道,“我還聽聞大宛也算是西域大國,都城有內城、外城。我得要工匠,到時候好破關毀城。”
拋石機最早出現於戰國時期,這也是如今最重型的攻城利器之一。
衝車自然也不用說,破城門的大利器。再加上雲梯、樓車、床弩等等,這些攻城武器早就出現了。
打匈奴可能用不上,但是打大宛的時候這些東西就能派上用場了。
劉徹眯著眼,問道,“說說,你如何打算破城?”
衛青也認真起來,想要聽一聽霍嬗的一些作戰構思。
“困住大宛都城,絕斷水道。”霍嬗就直接說道,“他們城內無水,斷了水就讓他們陣腳大亂。我多帶箭矢,不讓他們散逃、出城。”
劉徹擺手說道,“這不是大事,大宛就算是國力強盛,也無法和我漢軍相比。還是攻城,你如何攻城?”
“說了啊,先困守、斷絕水道。”霍嬗繼續說道,“到時候再令士卒、工匠製造攻城器械,困他半月、一月,大宛人就該亂了。”
劉徹仔細想了想,又問道,“只是聽聞大宛旁有康居國和烏孫,他們若是出兵馳援,你如何應對?”
“烏孫應該是不敢出兵,若是康居國出兵,那我就要歡喜了。”霍嬗就笑著說道,“這也是個西域大國,最重要的是毗鄰匈奴!”
康居國和大月氏屬於同種,在漢朝初年國勢頗盛,曾經臣服於匈奴和大月氏。
“若是他們出兵,我們就該直接和烏孫一起動手。”霍嬗指著沙盤,說道,“我們從河西走廊進入西域,過烏孫就能到康居。到那時從這裡出兵,直接繞到了匈奴身後。我可從西向東打,匈奴人逃都無處可逃!”
劉徹就看向霍嬗,擔心問道,“你要困住大宛、圍而不攻,就是等著康居來援?”
“誰知道他們援不援?”霍嬗就說道,“這一次我打大宛,肯定不能只是打贏了帶走馬匹。我也沒打算滅了大宛,只是以後大宛國主只能聽我大漢旨意。大宛比不上康居,但是也要比樓蘭強。”
衛青就提醒說道,“胡人狡詐,大軍若是回返,說不準他們就變了。”
“殺了我大漢使臣,他們總是要交出些人。”霍嬗就說道,“現在那個大宛國主,我肯定要殺。殺了他之後,再看看他的親族裡都是些什麼人。”
劉據咳嗽一聲,“你,這事不準在外面說!”
劉徹滿意的看了一眼劉據,自家這個兒子還是有些分寸。
實在是霍嬗這小子膽子太大,這明顯是打算打下來大宛之後,直接在大宛扶植一個新的國主。
這些事情不該是大將來做,傳出去了多犯忌諱啊。
所以說霍嬗一身都是壞習慣,想要削他食邑、兵權都不需要找理由,實在是一抓一大把。
劉徹就看向衛青,問道,“大將軍,你覺得若是嬗兒如此做,大軍損耗會大嗎?”
“嬗兒若真是如此打,倒是平穩。”衛青實話實說,“只是嬗兒向來膽大,臣摸不準他是當著面這麼說,到了西域就另一個打法。”
霍嬗急了,連忙說道,“舅公,得幫我說話啊!”
“霍嬗!”衛青嚴肅說道,“你是大漢冠軍侯、驃騎將軍,如此大戰豈能說笑!你,你謹記身份!”
劉徹就連忙說道,“大將軍不用多想,嬗兒也沒其他心思。只是求戰心切罷了,用不著如此說他。”
衛青則擔心說道,“陛下,實在是冠軍侯鋒芒太盛,臣就怕他不知收斂。”
劉徹倒是不在意,他倒是希望霍嬗鋒芒更盛一點。要是霍嬗也是和衛青一樣的性格,那才會真的讓人頭疼。
劉據這時候也說道,“父皇,兒臣以為這一次打大宛,還是穩妥一些才行。匈奴這幾年肯定要出兵,不得不防。”
劉徹就看了眼兒子,難得他這個太子主動提起對匈奴有徵討之意。
“這事再思量一下。”劉徹就開口說道,“嬗兒,仔細想想如何打大宛,今天說的還不夠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