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房之內,藥味和血腥味混合在一起,令人作嘔。蘇長風面色慘白如紙,氣息微弱地躺在床上,胸口一道深可見骨的刀傷,雖然經過了簡單的包紮,但依舊有鮮血不斷滲出。一名蘇家的老僕,正手忙腳亂地試圖為他止血,但效果甚微。
“蘇家主!”何遠山一個箭步上前,看著蘇長風的慘狀,心中一沉。
林辰則直接走到床邊,伸出兩指,搭在了蘇長風的手腕上。一股精純的靈力,緩緩探入蘇長風體內。
片刻之後,林辰眉頭微皺。蘇長風傷勢極重,不僅胸口刀傷深及肺腑,體內經脈也多處受損,更有一股陰寒的異種真氣,在他體內肆虐,不斷破壞著他的生機。若非他本身修為高深,恐怕早已當場斃命。
“林公子,長風他……”那老僕看到林辰,彷彿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聲音哽咽。
“還有救。”林辰淡淡說了一句,隨即翻手從儲物袋中取出一枚之前煉製的療傷丹藥,直接塞入了蘇長風口中。然後,他並指如劍,點在蘇長風胸口的幾處大穴之上,一股溫和而霸道的靈力,渡入其體內,開始驅逐那股陰寒的異種真氣,並修復他受損的經脈。
何遠山在一旁緊張地看著,不敢出聲打擾。他知道,林辰的醫術或許不如他修為那般驚世駭俗,但其靈力的精純度和掌控力,卻遠非尋常修士可比。
過了約莫一炷香的時間,蘇長風原本慘白如紙的臉色,漸漸恢復了一絲血色,微弱的呼吸也變得平穩了一些。
林辰緩緩收回手指,額頭上也滲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驅逐那股異種真氣,比他想象的還要麻煩一些,那真氣極為詭異,帶著一種腐蝕和滲透的特性。
“咳……咳咳……”蘇長風發出一陣劇烈的咳嗽,緩緩睜開了眼睛。當他看到林辰和何遠山時,渾濁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激動和愧疚。
“林……林公子……何家主……我對不住你們……”蘇長風聲音沙啞地說道。
“蘇家主,慢慢說。”何遠山連忙安慰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是何人所為?”
蘇長風喘息了幾下,眼中充滿了恐懼和憤怒:“是……是一群蒙面人……他們……他們實力極強,至少有……有數名淬體境巔峰的修士,甚至……甚至可能有築基境的存在!”
“築基境?!”何遠山心中一驚。如果真有築基境修士出手,那事情就麻煩了。
“他們……他們似乎對我們蘇家瞭如指掌,直接衝著……衝著我兒蘇文來的!”蘇長風咬牙切齒地說道,“我拼死抵抗,也不是他們的對手……文兒……文兒他被他們擄走了!”說到最後,他老淚縱橫,悲痛欲絕。
“蘇家主,你可曾看清那些人的來路?或者他們有什麼特徵?”林辰在一旁沉聲問道。他更關心的是線索。
蘇長風努力回想著,斷斷續續地說道:“他們……他們都穿著黑衣,蒙著面……出手狠辣,功法……功法似乎有些駁雜,看不出具體的門派……但是,我記得……領頭的那個人,他的兵器……是一柄……一柄帶著血色紋路的……短戟!”
“血色紋路的短戟?”林辰和何遠山對視一眼,都在腦海中搜尋著符合這個特徵的勢力或人物。但青雲鎮附近,似乎並沒有聽說過有哪個勢力使用這種奇特的兵器。
“他們擄走蘇文,可曾留下什麼話?或者提出什麼要求?”林辰繼續追問。
蘇長風搖了搖頭:“沒有……他們得手之後,便迅速撤離了……什麼話也沒留下……”
線索,到這裡似乎又斷了。
林辰眉頭緊鎖。對方行動迅速,目標明確,顯然是早有預謀。而且,他們擄走蘇文,卻不提任何要求,這本身就很奇怪。難道蘇文身上,有什麼他們需要的東西?或者說,蘇文只是一個引子,他們的真正目的,另有所圖?
“蘇家主,你仔細想想,蘇文最近可有什麼異常?或者接觸過什麼特別的人?得到過什麼特別的東西?”林辰試圖從蘇文身上尋找突破口。
蘇長風聞言,陷入了沉思。蘇文是他的獨子,平日裡雖然有些紈絝,但也還算安分,最近似乎並沒有什麼特別的舉動。
就在此時,之前那名跪地哭訴的蘇家婦人,突然想起了什麼,急忙說道:“對了!我想起來了!大概在半個月前,文兒他……他從外面帶回來一塊……一塊黑乎乎的石頭,說是從一個行腳商人那裡淘來的寶貝,還神神秘秘地藏了起來,不讓我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