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蛇鏢局,血色與金光瘋狂交織,每一次碰撞都爆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逸散的能量衝擊波將周圍的建築成片摧毀,化為廢墟。厲天行渾身浴血,狀若瘋魔,金丹境的威壓毫無保留地釋放,手中一柄血色長刀舞動得密不透風,刀氣縱橫,彷彿要將這片天地都撕裂開來。他以一敵三,面對錢通和黑山商會兩位築基巔峰的客卿長老,竟絲毫不落下風,甚至隱隱佔據上風。金丹初期與築基巔峰,一個小境界之差,卻如天塹鴻溝。
“錢通老狗!你們黑山商會,是鐵了心要與我血影樓不死不休嗎?!”厲天行咆哮著,一刀劈出,血色刀罡化作一條猙獰的血蟒,張開巨口噬向錢通。錢通臉色凝重,手中一柄青色長尺光華大放,尺影重重,竭力抵擋,卻依舊被震得氣血翻湧,嘴角溢位一絲鮮血。另外兩名客卿長老,一人使劍,劍光如瀑,一人催動一面古樸盾牌,防禦森嚴,卻也都被厲天行的狂暴攻擊壓制得險象環生,身上已然添了數道深可見骨的傷口。他們的攻擊落在厲天行身上,往往被一層濃郁的血色罡氣輕易化解,偶爾有幾道攻擊突破防禦,也只是造成一些皮外傷,根本無法動搖其根本。
“厲天行!你血影樓作惡多端,今日便是你的死期!”錢通怒喝,但聲音中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虛弱。他心中暗暗叫苦,本以為三人聯手,即便不能輕易斬殺厲天行,也能將其重創,沒想到這“血手屠夫”的實力比預估的還要強橫幾分,尤其是那不要命的打法,更是讓他們束手束腳。再這樣下去,恐怕他們三人都要交代在這裡。
另一邊,林辰解決了魏通,身形如電,迅速脫離了血燕酒樓的範圍。他沒有選擇立刻返回黑山商會,而是朝著城西方向疾馳而去。那邊傳來的劇烈靈力波動,以及那股隱隱讓他心悸的恐怖威壓,都昭示著一場遠超他想象的激戰正在發生。他體內的靈力如同煮沸的開水般翻騰不休,吞噬了魏通這位築基後期修士的全部精氣神,讓他體內的能量積累達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頂峰,丹田內的萬道熔爐瘋狂旋轉,似乎下一刻就要炸開。他必須立刻找個地方,將這股龐大的能量徹底煉化,衝擊更高的境界。
夜色下,黑山郡城已然亂成一鍋粥。喊殺聲、爆炸聲此起彼伏,火光沖天,映紅了半邊夜空。除了黑蛇鏢局和血燕酒樓這兩處主要戰場,城內其他一些屬於血影樓的據點,也同時遭到了黑山商會人馬的突襲。顯然,黑山商會這次是下了血本,要將血影樓在黑山郡城的勢力連根拔起。
林辰七拐八繞,避開幾波正在交戰的人群,最終在一處偏僻的廢棄民居停了下來。這裡遠離戰場中心,暫時還算安全。他迅速在周圍佈下幾個簡易的警戒禁制,然後盤膝坐下,心神沉入丹田。萬道熔爐內,屬於魏通的駁雜靈力與精氣神,如同洶湧的岩漿,被爐火不斷灼燒、提純、壓縮。一股股精純至極的能量,開始反哺他的四肢百骸,衝擊著他築基境三重的瓶頸。
就在黑山郡城陷入一片混亂之際,城南一處不起眼的閣樓頂端,一道妖嬈的身影靜靜佇立,如同融入了夜色之中。正是血影樓三大堂主之一的毒蠍女常五娘。她並沒有參與黑蛇鏢局的混戰,也沒有理會其他據點的廝殺,只是冷冷地注視著城西方向那沖天的血光與金芒,嘴角勾起一抹詭異的笑容。她手中把玩著一枚通體漆黑,散發著淡淡幽香的玉佩,眼神閃爍不定,似乎在等待著什麼。
“厲天行啊厲天行,你也有今日。黑山商會這群蠢貨,還真以為能輕易將你拿下?不過,這樣也好,鷸蚌相爭,漁翁得利。”常五娘低聲自語,目光隨即轉向了血燕酒樓的方向,眼神中閃過一絲貪婪與冰冷,“魏通那個廢物,平日裡搜刮了那麼多好東西,現在,也該換個主人了。還有那個攪局的小子……有點意思。”她舔了舔猩紅的嘴唇,身形一晃,便如同鬼魅般消失在了原地,方向,赫然也是血燕酒樓!她似乎對厲天行的生死並不關心,反而對血影樓內部的利益,以及林辰這個突然出現的變數,更感興趣。一場針對血影樓的獵殺,因為內部的各懷鬼胎,變得更加撲朔迷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