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這是在大昭寺的佛像前加持過的佛珠,我把它送給你。”舒槿握著外婆蒼老的手,將這串褐色的佛珠戴在她的手腕上,又低低地說,“希望外婆歲歲平安。”
外婆看著手腕上多出的物什,對舒槿慈愛地說:“去大昭寺上過香嗎?有沒有拜了拜佛祖?”
“都做了,替外婆都做了。”舒槿沒有忘記在去西藏前外婆囑咐她的事,那是外婆的信仰,她理應去為她完成。
“好好好。”老人連聲嘆著,褶皺的臉上掛起了滿足的笑,那眼角笑紋斜斜入鬢,是夙願得償。
6.23號那天清晨,舒槿收到了教育局發來的簡訊,她的數學137分,總分689分,全省排名第121名。
她握緊了手機,看著短短几行字,卻代表著她高中三年的成果,而137分的數學,更是她這20天不到的時間裡拼盡全力得來的回報。
而後不久便開始了志願的填報,舒槿毫無猶豫地將第一志願填上了臨南大學的臨床醫學專業7年制,至於其它志願她填了些鄰省的重點大學。
漫長的暑假已過去了三分之一,舒槿利用剩下的兩個月時間,來到鎮上一家名為“一天宜甜”的甜品店,做起了收銀員的兼職。
店長是位三十歲出頭的年輕女人,性格溫和易親近,總是笑意盈盈的,像她的名字,也像她做的甜品一樣甜。
她叫郝甜,舒槿每每稱呼她一句“甜姐”,郝小姐總會應得特別高興。
這兩個月裡,郝甜不時拉著她閒聊,像朋友,也像對妹妹般關愛;偶爾心血來潮,郝甜還會教舒槿做幾個簡單的甜品。舒槿看著郝甜每天都是活力無限的樣子,心底生出些感慨。
到最後舒槿要離開前,郝甜不捨地拉著她,囑咐她有空了要過來找她。
......
在家收拾行李時,舒槿看著那鮮紅的錄取通知書,想到了那天它被送來時的情景。
彼時,外婆正在樓下剝花生,聽見敲門聲後,前去開了門。
快遞員核對著快件上的名字:“是舒槿家嗎?”
“對,對,就是這裡。”老人接過快件,向快遞員道了聲謝。
“小小,快下來,你的快遞到了。”
她走下樓,見外婆手裡握著一個長方形的薄薄的快件,心底已經有些明瞭。
舒槿慢慢地將快件的邊條撕開,取出了那張鮮紅的錄取通知書。輕輕地對身旁的外婆說:“外婆,我被臨大錄取了,是7年的臨床本碩連讀。”
老人顫抖著手拿過那張薄薄的紙,粗糙的指腹在那燙金的字上緩緩滑過,靜靜看了好一會兒,激動地呢喃著:“我家小小,有出息了,太有出息了。”
老人又握住舒槿放在腿上的手,低低嘆著:“好,真好啊!外婆總算把小小撫養長大了。”
“外婆,小小能有今天,都是您的功勞。”舒槿慢慢將腦袋靠在了外婆身上,輕輕說著。
外婆,如果沒有你,怎麼會有我的今天?我是你十七年來精心澆灌的小樹苗,如今,我已逐漸長大。往後,讓我來做你的依靠。
回到樓上後,舒槿給陸雨萱發了條微信,只有短短兩字“學姐”,又給楊芷發了條“我在臨大等你。”
另一邊的陸雨萱正在吃點心,見手機震了下拿過來剛要看,被對面喝清茶的陸昭嶼給說了,“吃東西別看手機”。
“您老人家還看報紙呢!!”陸雨萱不服氣地說。
心想:天哪,她哥到底是哪個年代的人。
“這不是一個性質。”陸昭嶼蹙著眉頭,淡淡道。
“哼哼,簡直大型雙標現場。”陸雨萱不管,嘀咕完後還是開啟手機,點開微信一看,轉瞬笑了。
手指飛快地在手機上動著,回覆了一句“哎,乖學妹”並附加了一個大笑臉。
放下手機後,她撐著腦袋,眉飛色舞地和對面的男人說:“哥,舒槿她考上臨大了。”
“恭喜”陸昭嶼抿了口清茶後,垂眸看著清澈見底的茶水,薄唇緩緩吐出了兩字。
“恭喜我幹嘛,又不是我考上了。”雖然她曾經考上了,但也沒得到他哥一句“恭喜”。
“不是在恭喜你。”陸昭嶼抬頭看了她一眼,眸色一片淡然。
“......”她怎麼覺得舒槿才是陸昭嶼妹妹?
在臨大開學前,舒槿收到班級通知回了趟臨南一中去取自己的畢業證。
意外地在校門口碰上了林蘇宇,舒槿不知道地是,那是他的刻意等待。
“舒槿同學,真巧。”男孩驚喜地喚出她的名字。
“你好,林蘇宇。”
“你去了哪所大學?”男孩狀似閒聊般問道。
“臨大”
“巧了,我也是。我是臨床醫學專業的,你呢?”
“和你一樣。”舒槿眨了眨眼,掩去眸子裡一閃而過的意外。
林蘇宇有些不敢置信自己聽到的話,還能有比這更巧的事嗎?臨大眾多專業,他們竟然能選到一塊,這是註定了自己未來幾年能夠不斷在背後默默守護著她。
他緩緩平息著自己激烈起伏的心緒,有些緊張地詢問道:“既然我們以後還是同學,能不能加下舒槿同學的微信?”
見舒槿沒說話,他自顧取出手機,開啟微信說:“我掃你。”
女孩抿了抿唇,最後還是拿出手機開啟了微信二維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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