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不得不感慨,當你越不想看見某些事的時候它偏越出現在你眼前。
此時的陸昭嶼正在圖書館三樓挑選書籍,他尋著圖書標記一排排向後走去,還未找到自己想借的書,倒是先看到了令他心堵的一幕。
靠窗的座位上坐著兩個挨近的熟悉身影,桌上擺著幾本攤開的書,兩個水杯,女孩握著筆,坐姿端正地在垂眸對男孩講解著什麼,而男孩湊近著腦袋時而點頭時而含笑悄悄看一眼女孩。
偶爾女孩的一縷碎髮會被和風吹散下來,遮擋住視線,她會輕輕抬手,將髮絲勾至耳後,唇瓣始終在一開一合,沒有受到打擾,也沒有表現不耐。
倏忽,和風化作一陣狂風,女孩的碎髮被颳起,粘到了男孩的側臉上,女孩還未反察覺,但男孩已感受到了臉上的癢意,輕輕抬手一摸,是一縷柔順絲滑的觸感,隨即明白那是女孩的髮絲,他又輕輕地將之握在手裡,替女孩勾至耳後。
女孩被這突然地觸碰驚了下,抬眸略顯疑惑地看向男孩。
男孩臉上飄過一絲紅暈,吶吶道:“剛才風大,你的頭髮吹得粘我臉上了。”
“謝謝”女孩看著他點了點頭。
陸昭嶼眉頭狠狠蹙起,還看什麼,給自己添堵嗎?
於是再沒有借書的興致,轉身離開。
在陸昭嶼轉身的那一刻,舒槿挪了挪身體,將她和林蘇宇之間拉開了些距離。
......
“小小,高數快要結課了,有沒有啥複習重點啊!”趙爽歪著腦袋看向女孩。
“是呀,陸教授他一句也不提期末考的事。”甘心也附和道。
“還有時間,你們別催,小小不是也需要好好整理的?”老大吳煥出聲了。
“嗯,我才剛開始整理。”舒槿點了點頭,淡淡道。
自她那次向陸教授道完歉從辦公室走出後,這麼多天再沒去過了,平時上課她恢復了往日那般認真專注的模樣,但陸教授沒再與她偶爾眼神交匯過。
他對她大抵真得壞了原有的印象,一個老師對學生的好印象。
直到最後一次高數課結束後,他把她叫到了辦公室。
“你把你們班的平時分都照我上面寫的坐這登一下。”陸昭嶼指了指辦公桌前的電腦,對著女孩淡淡道。
見女孩低低迴了句“知道了”,才頷首轉身走了出去。
舒槿一個人坐在辦公室裡,敲著電腦,靜謐的氛圍在空氣中流淌著,只剩鍵盤的敲擊聲。
直到舒槿登完了所有分數,陸昭嶼還沒有回來。她抿了抿唇,不知是先留在這裡,還是留下字條再走。
想了想,還是決定留張字條,畢竟這可能是她最後一次見到陸教授了。
將字條壓在桌上,舒槿背上書包,輕輕掩上門離開了。
沒過多久,陸昭嶼開完會回來,發現自己辦公室的門是虛掩著,他推開門,滿室的清冷,原本坐在辦公桌後的女孩早已不見蹤影了。
他蹙了蹙眉,繞道辦公桌後坐了下來,電腦處於待機狀態,他摁亮後,呈現在眼前的赫然就是完整的Excel內容。
拿起桌上的資料夾正要與之校對一番,一張小紙飄落下來,轉了兩圈後,靜靜躺在了地上。
陸昭嶼的目光朝那張紙片望去,他眯了眯眼,入目的是女孩清秀端正的字跡,於是彎下腰,將它撿起捏在了手裡。
“陸教授,平時分我登記好了,見您還沒回來,我就先離開了。這一學期高數課,我代表我們班全體同學感謝您的諄諄教導。”
一字一句,嚴謹認真,畢恭畢敬,透著尊師重道,還隱藏著一絲道別的意味。
倘若這樣的話出自於其他學生他會覺得頗為滿意,但若物件換成了她,句句疏離,劃分著師生界限,只叫他字字戳心。
所幸這一切都將結束。此後會是一個新的開始。
舒槿一回到寢室,吳煥便問道:“小小,你看了班級群裡發的通知嗎?”
“還沒,怎麼了?”
舒槿將揹包放在了桌上。
“你先看看。”吳煥示意女孩掏出手機。
舒槿拿出手機,點開班級群細細瀏覽了一番,才說道:“參加暑假實踐調研活動的有我和你。”
“對,我們班就3個人,你,我還有一位男生。所幸有你一起。”
“還好有老大。”舒槿也抿了抿唇說。
這時趙爽插了一句話:“我看貼吧說,那啥,每年這個暑期實踐調研活動都很辛苦,條件也不好,在農村得呆一個月,你倆多準備些東西帶去。比如什麼驅蚊手環,手搖風扇,一次性內褲,行動式尿袋啥的,都得要多買些。”
甘心也含著一抹笑說:“是啊,這大夏天的,深入農村一個月,老大和小小,保溼和防曬也不能忘呀!我跟二姐不想見到你們回來灰頭土臉的樣子。”
“你倆敢嫌棄我們?”吳煥淡淡地反問,語氣中帶著一絲威脅的意味。
“不敢不敢,老大威武。”甘心連忙雙手舉起作投降狀。
趙爽也忙擺了擺手,連連搖頭。
“......”舒槿
......
6月12號那天是外婆的生日,恰好是週三,舒槿沒法回去,遂給外婆打了個電話。
“小小啊,什麼事呀?”耳畔傳來老人慈愛的嗓音。
“外婆,生日快樂。”舒槿低低說道。
“快樂快樂,謝謝乖外孫女。”老人話裡帶著明顯的笑意。
“我不在您身邊,也記得要煮一碗長壽麵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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