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晟挑挑眉。
小暖恨不得咬斷自己的舌頭,不過話一出口,挽回是來不及了,她只得硬著頭皮嘿嘿傻笑。
這樣倒與她家那隻狗有幾分神似,嚴晟便放下小楷筆,鋪開一大張宣紙。
小暖見此,立刻蹦起來讓到另一邊,幫他將紙鋪平壓好,然後滿懷期待地看著嚴晟。
只見他從筆架上取下大號鼠須筆,蘸墨抬腕,一揮而就!嚴晟對自己寫的這四個字似乎頗為滿意,取出私章蓋上。
這時的小暖哪裡知道,他這枚私章的重要性,只是眼看著這幾個轉圈的紅色蝌蚪文,大好心情。
再盯著四個金光閃閃的大字,小暖心中更是踏實,忍不住又傻笑出聲。
“笑什麼?”這丫頭在某些方面,倒與他的表弟烏羽有幾分相像。
“三爺是我的財神爺,您這四個字讓我獲得財神爺的加持,錢途一片光明!”小暖用小手小心地扇著,希望趕緊把墨扇幹捲起來抱走,以免發生意外。
......
第一次見這丫頭,烏羽扔給她半袋御賜瓜果;第二次在天香樓,給了她三十兩買下三個本該屬於自己的瓜;第三次在城南小樹林,又給了她一千兩。
如此算來,自己的確算是財神爺了。
嚴晟看著兩眼金光閃閃的小丫頭,不由地想笑。這真是個少有的,能讓他心情變好的丫頭。
“有了這護身符,我一定能心想事成,半年內將霓裳布莊拿下!”小暖嘴裡滿是信心地小聲嘀咕。
嚴晟......
正在跟木商報告霓裳布莊本月流水的木桶,忽然覺得一陣發冷,忍不住裹緊了身上的袍子。
“你已有了綾羅坊,為何還想要霓裳布莊?”嚴晟問道。
既然不小心說出口了,小暖也就不再打馬虎眼,“小暖不像三爺您,我能仰仗的也只有這些俗物了。”
嚴晟目光微深,她這是在為陳祖謨的歸來做打算麼?
“三爺做的是酒樓的生意,該對布匹這個行當沒什麼興趣吧?”小暖還是笑著,眼裡卻含了幾分試探,和小心翼翼。
嚴晟......
“那真是太好了,小暖打霓裳布莊主意的事,三爺就當沒聽到,好不好?”
嚴晟......
看她如獲至寶地收好自己寫的字,心滿意足地走後,嚴晟才愉悅地笑出聲。
“三爺?”進來的木開見到主子笑,忍不住毛骨悚然。
古來美人一笑,傾城傾國。他家三爺一笑則是直接要命,不見血不收啊!
這是哪個不開眼的惹了主子不不痛快,剛才那丫頭?
嚴晟想了想,提筆寫下一份密函交給木開,“派人連夜進京,親自送到御史大夫荊正大人手中。”
“屬下遵命!”木開心中就是一哆嗦,看來主子這次要殺的,不是軍中敗類而是朝官。值得以撞死在御前盤龍柱上為榮的御史大夫出馬,那不開眼的傢伙怕是真要玩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