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演，回頭你拿了片酬，得分我一半。”還沒準備好開機，蔣觀和尹立，還有李彬彬坐在監視器跟前聊天。
“臭小子，你拿的錢不比我多！”尹立笑罵道。
蔣觀不服：“導演，那都是我應得的，跟咱倆之間的賬可沒關係！”
他確實到手不少。
按照分工，男主演拿一份，編劇又拿一份，兩份加一塊，確實比尹立的片酬要高。
當然，這跟中影的體制有關。
尹立是中影的在編導演，平時拿工資，五險一金從來不少，評完職稱，還有相應的待遇。
說白了就是員工。
想要穩定的同時，自然要放棄一些特殊的待遇，比如，高昂的導演片酬。
“你不說我還沒想起來，教你當導演，培訓費是不是應該交一下？”尹立反應很快，直接倒打一耙。
“要不您開個價？”蔣觀半開玩笑道。
“把你片酬分一半，回頭請大家吃飯。”尹力也沒當真，隨便提了個條件。
“沒問題！”蔣觀答應很爽快。
“你小子...”尹立指了指蔣觀，根本不接話。
他教蔣觀，是見獵心喜。
人工作時間長了，成了行業前輩，難免都會養成好為人師的習慣。
遇上有天賦，又有眼色的後輩，總是忍不住，稍微提點一二。
等將來出了成績，他們也會與有榮焉。
真說圖什麼實質性的回報，其實也沒有，大概還是出於自我實現的需求。通俗點說，可以理解為閒著沒事兒，吃飽了撐的...
“導演，要我說，韓董給您開的工資也太低了，就您這水平，如果出來單幹，每年拍兩部電視劇，不比單位十年的工資還多！”蔣觀終於露出狐狸尾巴。
“你這話敢不敢當著韓董的面說？”尹立反問一句。
“韓董是領導，覺悟高，您跟著湊什麼熱鬧。”蔣觀熟練的搞兩極分化。
尹立無言以對，沉默了一會兒，嘆口氣道：“賺錢，誰不喜歡，但是我自打畢業進廠，已經快二十年了，人一輩子，能有幾個二十年，感情深了，實在捨不得。”
世界上從來沒有真正的感同身受。
蔣觀確實沒辦法理解，尹立他們這輩人，對於單位的執念。
不夠，不出來單幹，也不是完全沒有解決辦法。
“導演，我手上有個劇本，刑偵題材，您要是感興趣，回頭我跟韓董聊聊。”彎彎繞不成，蔣觀索性攤牌了。
“具體講什麼？”尹立很感興趣。
“海關緝私...”蔣觀只說四個字。
“參考了去年那事兒？”尹立很會抓重點。
蔣觀搖搖頭，道：“蹭個熱度，同一題材，但不是同一型別....”
“那就好。”尹立也鬆口氣，說道：“我就怕你不知道里面的深淺，到時候過不了審。”
“放心吧，導演，心裡有數。”蔣觀自信的微笑點頭。
尹立這才一拍腦門道：“差點忘了，你是譚老師的高足，怎麼會犯這種錯誤...”
“您要是有興趣，咱們晚上收工之後聊聊，我再找韓董。”既然打了直球，蔣觀索性一追到底。
“找他幹嗎！劇本沒問題，我就做主接了。”尹立這點把握還是有的。
“出外拍戲，單位不分成？”蔣觀反問道。
牽涉到切實利益，蔣觀考慮很全面，也很長遠。
按照規定，尹立有編在身，沒辦停薪留職的話，外出務工掙的錢，回去得分單位一部分。